若除却黑与静,倒简单得不可思议。
“还能有什么异相呢?须知这一路都是我的兄长搏杀在前,替你们斩杀了这大头,你们倒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垂着头的姑娘一抬头,语调虽轻柔,却是埋怨地说道。
那女子话甫一出口,便引得洞窟中人皆是面色不太好了,双目愤懑地朝钟毓等人瞪视过来。
他们死了不少弟兄,个个都受了不轻的伤,血肉更是被鸟兽啃食,愈加痛不欲生。
而今,他们却毫发无损地跟了进来,如何能不怨?
……
这是挑事儿呢?
若说便宜,其实是不大有的。
刀修虽实力强横,可就连他也受了不少伤,更何况其他的小弟们呢?
钟毓有法器在身,自然也不畏惧。
“姑娘,我这听你一说,倒有些好奇,我们得了什么便宜?若入了这儿便是得了便宜,你是在这儿见着了什么好处不成。”
路凝风皮笑肉不笑,“莫不是这盏宫灯?嗯……确是宝物。不知是哪位道友带进来的?可否便宜便宜小人啊?”
他以玩笑的口吻说着,一串连珠炮出口。
一面又轻轻转动了手指,拉扯了半分衣带上垂挂着的钩子。
“我们不曾捡便宜。”刀修沉声道。
钟毓也不得其解。
她不知洞窟中人为何一个个沦落到身残,这些鸟兽分明也不是不得斩杀。
莫不是他们同她一般灵力被压制吧?
这么说来,难道刀修一行人有什么针对此处的法器?
钟毓凝眉。
也许是真的有什么大头……被他们这伙人斩杀了呢?
不,这怎么可能呢?
刀修年轻力壮、实力强横,尚且忌惮这鸟兽群,何况是眼前的几位。
然而钟毓再看看他们修为,不过是堆时日堆上来的,不是堆时日上来的年岁又不大。
这就不大可能斩杀什么大头了。
若要说斩杀,恐怕要这位穿着考究的小公子来才能让人信服一些吧……
毕竟,在秘境中如此装扮的还是他独一份呢,瞧着确实挺能唬人的。
太过诡异、未知的一切,往往更会被经验老道的江湖人注意到。
这小公子就是如此。
“而今你们人多势众,我自是争辩不过你们的。”
她似乎真的气急了,又幽幽转头,道,“我替你们说话,你们却不愿作声吗?”
话虽蛮横,说出口来却有气无力。
是先前经历的一场搏杀让她力竭了吗?
钟毓与她同为女子,见她看似实在虚弱,便随口劝慰道:“说不准姑娘你要那只做出头鸟呢?”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路凝风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你不要同我提鸟!”那姑娘简直要气死了。
她身旁娇娇弱弱的姑娘也正垂着泪,满脸后怕地贴近她。
“姑娘,你又何必说这话来伤害我与紫沅。因果报偿,今日你们承了情,他日便要还恩才是。”
娇娇弱弱的姑娘坚定地说道,铿锵有力。
刀修听着想揍人了。
他插嘴道:“我便是不还又如何。”
他受不了这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