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石门便又合上了,阻隔了寒风与其呼啸之声。
抖动的木藤过了许久才歇下来。
从小公子与刀修他二人出洞后,洞窟中沉寂得不可思议。
洞窟中分明就能为他们提供打斗比试的场地,偏不知为何非要摸黑出去。
还留下这么一件宝贝――
华燎九凤琉璃宫灯,便如同平静水潭底下的珍珠,绚丽夺目,勾得人偷窃的欲望蠢蠢欲动。
钟毓就站在路凝风身后,凝眉思索。
“害怕了?”
他回过头,垂眼,如此询问道。
“你那把弓箭唤作什么?我觉着甚是眼熟。”
钟毓心底已经想好一连串骚话,只等着他老实回答这个问题之后,就要开始操作了。
“我在问你害怕不害怕。你耳朵长在哪里?”
路凝风皱眉,训斥了钟毓几句。
“牛头不对马嘴。”他又补充道。
钟毓懒得与他瞎搅和,又觉得他这话说得有些道理。
这事儿还真是自个儿想岔了。
怎么能跟他这样不解风情的弓箭手谈花、谈雪、谈弓箭呢。
于是,她只得答道:“不害怕。”
又一刻钟,他们仍旧未归。
不晓得是在黑色中迷失了来路,还是双双遇难在外。
洞窟中也颇有些局势险峻的味道在。
……
钟毓隐隐嗅到了离散在灵气中的铃音草药的气息,一瞬便清明了眼眸。
钟毓转头看向不说话的路凝风,他看起来似无所觉。
要不要提醒他呢?
铃音草药,又称迷魂散。
主材为铃音草,一副便可药倒壮汉,实乃修界第一蒙汗药,无色无味却能够无声无息地麻痹一众修士。
不过他人生死,与我钟毓何干,我降生于此方世界,可不是来救世的。
打定了主意,钟毓不再纠结。
她蹙着眉。
当即便拍了拍路凝风的手臂,预言又止地看着他。
路凝风也算是个好奇猫,却爱说钟毓是个好奇猫。
他道:“怎么了?”
钟毓张了张嘴,却没法出声音,连半点气音也无。
路凝风看到她说:好臭。
就这两个字,为什么不大声说出来呢?
非得像个做贼的,这么小心翼翼。
路凝风深吸了几口气,正欲说些什么,便又顿住了。
他缓了口气,对着钟毓装模作样道:“我当是什么呢?你想看我使钩子,我这就用给你看便可。”
“你想与我提条件,都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他大声道,保管能让紫沅那帮子人听清楚。
路凝风从腰间解下钩子,将它伸展解放到最长。
紫沅见他状似深情,不由得哼了一声,眉目中的冷色愈渐深厚。
得了。
左不过这伙人也将要没命了,且让她们腻歪一时。
他们这是自作孽,不可活呢!
谁让他们在秘境中,还如此张扬?
不知他们的老大同公子打斗惨败之后,回来却还要见到自己手下的一地残肢烂肉,与早已鸿飞冥冥的他们,会是如何感想。
这预想中一重重的打击,令紫沅舒适地半眯起眼睛。
路凝风拽起铁钩子,长钩甩动,声如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