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我想听听你是想从哪方面做到人无我有,人有我优的。”秦世季虽然也觉得自己儿子创造出来的句子很是惊艳,甚至可以说是发人深省,但他并不想继续夸奖那个臭小子,免得他骄傲的翘尾巴。
“外公,爹爹,咱们学堂招收的学生是六岁到二十岁,是吧?”秦安远反问道。
林秀才和秦世季点了点头,“说是到二十岁,基本上十六岁之后,考不上童生,或是与读书一道上并没有很高的天赋,我们也就基本上不让他们继续念了。毕竟供养一个学生并不容易,与每个家庭来说都是比较重的负担。就连我们家来说,你大伯、二伯也只念过两年书,堪堪识的几个字;你三伯算好,满打满算上了三年学,最后还是因为在算数一道上有那么几分天赋,才能在镇上打工的时候入了他现在东家的眼,调到县城负责了一个铺子。就这,你太爷爷和爷爷攒了两辈子的家当,在我读书的时候也已经花的差不多了。好在这几年我们兄弟几人还算勤勉,总算又把当初花出去的家当挣了回来。不然,还真的无颜面对我们秦家的列祖列宗!”
秦世季回忆起当初小时候家里的光景,听得最多的就是,“卖吧,东西是死的,孩子们能够读书识两个字才是真的。”于是家里的田地、耕牛、养的鸡鸭,甚至自己娘的嫁妆首饰都被一一卖了出去。
正因为如此,他才发愤读书,终于考上了秀才。这才伙同几个哥哥,又重新置办了田地、家产,还有自己母亲的首饰。
“到了十六岁,念书还没什么名堂的人,其实自己心里也明白,所以大家也都会比较自觉的退学回家,找份事情做。毕竟读书是为了改变家境,改变出身的,而不是一味的牺牲家庭的。”林夫子向来是个主张读书实用的人,所以他开办学堂这么多年,在邻里之间的风评一直很好,很多人都愿意把孩子送到青山学堂识字学习。
“那你们有没有觉得,其实咱们的招生忽略了一部分人。就是三岁到六岁之间的孩子。”秦安远说道。
“三岁到六岁,他们能干什么,话说不清楚,人也坐不住,谈何学习啊!”林秀才觉得自己的外孙子有点异想天开。
“怎么就不行了?这个年龄的孩子,正因为人小,所以在家里基本上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反而还要家人操心他们。如果把他们统一管理起来,不说其他的,就是把他们组织到一起做一些有意义的活动,顺便学一点其他的知识,只要把课程设计的童真有趣,不愁他们不乖乖听话,再象征意义的收上一点束脩,这样不仅解放了父母,增加了学堂的收入,而且最重要的一点,当他们到了六七岁该真正进学堂的时候,那时候,青山学堂当然会是他们的不二选择,你们觉得怎么样?”说完自己计划的秦安远期待的看着拥有决定性话语权的两位亲人,希望他们赶紧同意,不要错过这种大好的事情。
听了秦安远的话,林秀才和秦世季说不动心是假的。两个人同时喝了口茶,又同时放下茶杯,相视一眼,最后林秀才才开口说道:“你的意见我都很赞同,也觉得可以实行。就是我和你爹可是完全没有这些经验,还有,给那些小孩教什么,我们也不了解。所以.......”
“这个可以交给我,我来办!我有信心办好!而且我已经有了适合的人选!”听到自己外公松口答应,秦安远连忙接话。
“哦?合适的人选?是谁呀?”秦世季好奇极了。
“这个暂时保密,反正你们同意了就行,从明天开始,我会把人找好,然后开始动工,半月之后,你们可以验收成果。但是,说好了,在这之前,你们可不能偷看啊,也不能中途反悔!”
和自己的外公、爹爹约定好,感觉自己终于可以独立完成一件大事的秦安远高高兴兴的出了书房,向自己的各位哥哥姐姐报喜去了。
报完喜,收获了一堆崇拜的目光,即使是内心成熟的秦安远也忍不住把满心的欢喜挂在了脸上,就连给自己家二伯讲解如何画图,怎么制作趁手的度量工具的时候也是喜气洋洋。
第二天一大早,念完书,绕着自家院子跑了五圈的秦安远,借口拉着奶奶去青山学堂看场地的借口出了家门。
“奶奶,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拜托你!”和自己奶奶手拉手走在路上的秦安远郑重其事的说道。
“什么事?我们灵宝可是很少向奶奶开口的人,说吧,什么事,只要奶奶能做到,那都不是什么问题!”夏老太太拍着胸口保证。
“是这样,奶奶,我昨天和外公还有爹爹商量了,准备在我们青山学堂隔壁那两间空的房子里招些三岁到六岁的孩子,不限男女,收点束脩,统一管理,你看怎么样?”
“这是好事啊!你王奶奶、孙奶奶她们就经常说家里大孩子懂事了,能帮着干活了,就是那些皮小子,整天淘气的让人操心的不行,大人又忙没时间管他们,一个个简直和皮猴子似得,越来越没个样子。打轻了,没效果;打重了,又心疼。真是两难。所以啊,她们都羡慕我们家灵宝怎么就这么乖巧呢!”夏老太太想起自己姐妹们的抱怨和羡慕,就忍不住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