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事可量,唯命不可。”武知蹊心里忽然很堵很堵,她有那样一瞬听见谢昀的颓丧放弃,似乎很是轻松,却又坚定地重复:“你撒谎,你根本不想死。”
“我在听天由命,遇见什么事情碰到什么劫数都是注定好的,各安天命罢。”谢昀继续盯着她。
她咬了咬唇,毫不畏惧的回望过去,四目相对,武知蹊说:“我最不服的一句话,就是各安天命。”
谢昀又笑了,笑的放肆又轻狂,他仰面倒了下去闭上眼睛,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
在他晕过去的后半夜,武知蹊拢着长长的裙摆,在院子里坐着,就在他的对面,整个人都很冷,她却一点都不想进屋子里,对着没了知觉的谢昀,说着:“天命不公,若真顺应着,我十年前就该有坟冢了。”
她看不懂谢昀,又似乎可以明白一些,只瞧见他很纠结很痛苦,远没有白日里那样的风光和骄傲。
武知蹊在想,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谢昀,临城外的还是临城里的,白日乖戾的,或是夜间颓丧又清醒的。
愈浓的夜空,厚云重重,月辉很微弱,没有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