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几时见过王爷发病?”丙冬很惊讶,剑出窍两指宽,又问:“我以为姑娘只是听说,到底什么时候见的?”
武知蹊仰头,义正言辞:“临城赦王府后院的破屋子。见都见过了,我毫发无损,你无需担心我被伤,也无需担心我伤了他。”
“周遭也许埋伏了很多杀手。”丙冬警惕的张顾着:“说实在我只在两年前见过王爷发病,他用手掐死了误闯入内的一干侍女,整整十八人。不瞒武姑娘,我如今担心如你所言,王爷此刻或许很脆弱,让歹人趁虚而入。”
“所以你们从临城过来,他只带了你?”
丙冬冷笑,将远处正在打哈欠的孙迁盯着:“当然还有朝督司乙部的护卫队,可姑娘你觉得,如果发生了刺杀,那些人会为王爷拼命吗?”
“就是因为他有危险,所以你守在外面,让我进去,我在里面。”武知蹊没有回头。
“我知道姑娘是菩萨心肠。”丙冬为难地叹了一口气:“主子骄傲,他落魄的样子不肯旁人见到,所以从不肯人服侍在旁,在临城王府的时候,也就只有圣上亲派的御医才能近身,本就是很不得已,很煎熬的。”
她朝门缝里看了一眼,什么都瞧不见,但是耳边时刻都有摔酒坛的声音,她似乎可以看见,谢昀抱着酒坛子如同解药一样拼命的喝,可以看见他痛苦到满地打滚,可以看见他挣扎无果的脆弱无力,可以看见他无处发泄的暴怒都反噬本身,逼得他飞上瓦顶,又从上面坠下来,让自己痛,让自己清醒。
她知道这扇门的里面,正关着一只发狂的野兽,可她仍想进去,听他说胡话,听他的身不由己。
“如果那是谢昀最落魄的样子,我已经见过了。”
丙冬担忧,却肯定的猜测:“武姑娘一定不是知道王爷今夜发病才特意来此。”
“我只知他身中此毒,并不明白毒发规律。”武知蹊真挚地说:“原先是要同你们王爷说鹿溪书院的事情,此刻就只想进去,看看他的境况,也许有办法先平他毒瘾。”
丙冬闻言犹豫了一下,还是从正中央退让开,武知蹊感激的朝他点头,推门进入,脚刚跨进去的时候,听见丙冬说:“王爷不让姑娘插手,是不想叫姑娘牵扯进来,是保护姑娘。”
武知蹊回头,目光坚毅:“我只怕凶恶的鬼怪妖魔,从不怕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