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颜鸢的命,她一定要拿下。
就在今天,在所有人的眼底,在总督的眼底,光明正大,永绝后患!让颜京冯无话可说!
“可惜啊可惜。”一舞耐心地听着直播到这里,惋惜地摇摇头,“我的师侄,不是你们能欺负的。”
“请等一下,关于殴打母亲的事,颜渊也有话要说。”
秦氏眯起眼,心道:看你能说出个什么花。
“方才颜渊只是排除了血祭之蛊的预想,但并未给出玉佩发红,父亲尸变的原因。现在请给颜渊一点时间说清楚。仵作大人先前说过,他们查看血玉之时,未曾在上面发现什么粉末残留,因此推断是有人下蛊。可现在既然排除了下蛊可能,再来想想,玉佩上没有粉末,但玉佩和父亲接触时却起了反应,只能说明有人在父亲的尸身上动了手脚。”
颜京冯冷哼一声:“你是说我们颜家看守不力,让三弟尸身被别人钻了空子动了手脚?”
糟了,二夫人之后,家主也开口了,颜渊这小子命不久矣。
大伙内心已经给颜鸢点了三柱高香了。
“不,二叔,颜渊并不是想说颜家看守如何。动了手脚的,是父亲下葬前为父亲整理遗容的仵作。”
“仵作为何要对三弟尸身动手脚,有何目的?”
颜鸢如果能翻白眼,肯定翻的只剩眼白了。
有何目的?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们冤枉我给我爹下蛊,我又能有何目的呀?长在乡下心生愤恨,想诅咒你们?呵,那我还得拿自己的命陪你们一起死,可算了吧。
“仵作没有坏心,他在父亲的尸身上动手脚,只是为了父亲的身体能多保存一阵时日。所以……他用的是南疆迷幻香,这种香有帮助容颜常驻的能力,南疆女人刚发现的时候很喜欢用,可是用到后来发现,每每使用这种迷幻香,使用者都会有短暂的发狂期,遂停用。不过对于死者,迷幻香倒是个好东西,不用担心死者受香气影响发狂,也可以帮助死者多保持容颜一阵时日。这个迷幻香有一点证明方法,就是用玉接近的时候,玉石会变成血红色。颜渊当时看到父亲身上有异,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蹲下来研究吸入了大量迷幻香,发狂推倒了母亲。后来恢复神志,万分过意不去,特意割了一块肉,以期母亲原谅。”
她挽起袖子,手臂上一块凹进去的伤疤刚结痂不久,胆子小的女眷不敢看,颜玉璃也看了一眼就马上移开目光,眼眶泛红,不忍心再看。
这一场闹剧终是落幕,颜鸢不仅没被冠上下蛊之罪,甚至靠迷幻香逃过了推倒三夫人的责罚。后来颜家请了整理遗容的仵作对口供,又请了德高望重的医者,确定颜鸢体内确实有迷幻香残留,并且推算她的发狂时间确实和推倒三夫人时间一致,才完全释放了颜鸢。
颜家仆人给她解开锁扣,颜鸢身心俱疲地回了自己的屋子,几天不见的松子一见她,哇的一声差点哭出来,“公子啊,你可算回了啊!”
“干什么干什么,个男子汉别哭鼻子吧。”颜鸢嫌弃地挥挥手,“去给本公子做饭去。”
“诶诶,只要公子回了,要小的干什么都成!”松子抹着眼角往小厨房跑,颜鸢看着他一蹦一跳的傻样子,摇摇头无奈道,“个活宝。”
不过脸上再怎么嫌弃,能再次看到他们真好。松子,小云,都是真心盼着她回来的。
“能活着也很好。”颜鸢倒头在床上,坚持了这么多天,总算能送一口气,身上各处伤口也迟钝地传来疼痛感。
她无力地抬手把胸前的小纸片拿出来放到嘴边,用全力道:“谢谢您。”
“都完啦?”一舞在那边啃着瓜子问。
“完了完了……差点把我的命玩没。”
一舞噗嗤一笑,“你个傻小子。那颜家罚你没?”
“罚。说再怎么发狂也是推了三夫人的,抄一百遍弟子规……”
一舞更加幸灾乐祸了,“哈哈哈哈哈,那正好,你有伤也不能多动,乖乖抄。”
颜鸢白眼翻到天上去,“不跟你说了,我累死了,先睡一觉……哦,我过几天再找机会去你那一趟。”
“好。”小纸片光芒一闪,自己燃烧化成灰了。
颜鸢叹了口气,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心有余悸。
松子端着各种好吃好喝地往她房里送,看着颜鸢累得动都动不了,干脆抱了碗在旁边喂给她吃。
松子虽然没能在昌盛堂现场看到她伶牙俐齿的样子,不过三老爷尸变一案早就在颜家传得沸沸扬扬,他一边喂着一边好奇地问:“公子,你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想到这么些个脱罪的方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