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皓“嗯?”了一声。
“你们友好切磋了一下吗?”月之把脸转向一边不看墨皓,装作闲谈的样子,“打得怎么样?”
“怎么了?”
“你背后有一小块血迹。”
墨皓看了眼竹青,在竹青摊手表示不是他说的后,又将目光转向月之。
“其实我也看见了。”小锦伸出手比了比小拇指的第一截,“大概有这么大。”
竹青拍着墨皓的肩笑道:“女人的眼睛你是瞒不过的,雌性的鱼也是。”
“我没杀人。”墨皓又重复了一遍。
小锦还想再问,月之看墨皓神色不对,忙捂住小锦的嘴。小锦虽不擅察言观色,却也知有些事不能提,只是说话最快了些,把脑子里的想法都往外倒。
用眼神感谢月之后,小锦随便寻了个借口去厨房了。
“我给段安蒸了条鲈鱼,还用牡蛎炖了猪蹄汤,都是些促进伤口愈合的,待会儿我一起带过去。”月之岔开话题,不再谈那血迹的事儿。
墨皓虽然性子冷了些却也是不说谎话的,那日他爽快地认了王宇死于他手,如今再多加一条人命于他而言也算不得是什么大事。既然他说没有,那就应该是没有了。
其实月之早已做好墨皓去杀人的打算了,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既然是墨皓想好了出手,那必定也是找不出什么线索是指向他的,毁尸灭迹对他来说轻而易举。
月之倒是意外墨皓没有杀人,这其中必是发生了什么,可既然墨皓不愿说,那事情平安过去了也是好的。
竹青看着月之心中有些复杂,月之总是什么事都做的很好。思虑周全事情办的妥当,应付得了工作上的领导,也能记得住朋友们各自的喜好,如今段安住院,月之连清蒸鲈鱼和猪蹄汤都给备好了。
什么都好,挑不出一点错处,从待人接物到平日里的作风,怎么看都是个完美的人设。可这和竹青记忆里的太不一样了,除了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别的没半点相似。甚至连脸都不完全一样,许是因为性格差的太多,从前那时娇俏,现在则是多了温柔和知性。
月之的手在竹青眼前晃了晃,竹青才意识到自己走神了。
“你这个饺子包了五分钟还没包完呢。”月之调侃道。
“想别的事情了。”竹青笑了笑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七点的天已是黑了个彻底,平时城市里那些奇怪的鸟儿今夜也一起消失了。人类监管城市靠监控摄像头,管理局就是靠这些开了灵识还未化形的鸟类。
公寓里,那个男人倒在地上,胸前心脏位置两处贯穿伤,全身多处都有血肉撕裂的痕迹。
冼婵站在男人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男人抓住冼婵的脚还想说什么,又被冼婵一爪子抓开了喉咙。
冼婵此时已是半猫化,代表着无害的猫耳和锋利的利爪同时存在,还残留在嘴边的血迹令人不寒而栗。
鲜血从冼婵的爪子上滴落,男人在地上挣扎片刻后已经没了气息。月光照进房间却照不亮冼婵的眼睛,她瞳孔里一片漆黑犹如鬼魅。
敲门声响起,冼婵背对着门突然身体一颤。
“阿婵!”又是一阵敲门声,“我知道你在家!快开门!我给你拿的菜要凉了!”
冼婵的眼睛重新有了光彩,她愣愣抬起手,血液的粘腻和腥味儿让她觉得极其不真实。
敲门声一直都在,冼婵想去开门却被绊倒,低头看去,男人的血已染红了小半个客厅。
冼婵内心涌起一阵恐惧,男人的心脏都已被剖开,是必死无疑了。她的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手哆嗦的厉害。她想去开门,可是这房间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就是凶手。
逃。
当这个念头出现在大脑时,她已化成一只黑猫,从六楼的阳台一跃而下消失在夜幕中。
门被撞开了,凄厉的尖叫响彻整栋楼。
小锦和月之正坐在段安的病房里聊天,段安这几天一直在练习运气的方式,小锦第一次作为前辈有了可以教授的对象,兴趣十分高涨,拉着段安说个没完。
月之喜欢这种氛围,轻松又愉快,不用想那些阴暗的事情。月之用碗从保温桶里盛出一碗汤凉着,又把特意分开带来的酱汁淋在蒸鱼的身上,一时间菜香四溢,闻的小锦都有些嘴馋。
小锦虽是鱼类,但心里想得通透,自己不食但从未要求过别人不准吃。月之这鱼还是小锦给挑的,她说这位鱼兄一看就特别健康。
月之正想把汤端给段安,手机不合时宜地响起。她示意自己出去接个电话,段安却说无事。
月之接起电话,一个急促的声音传来:“出事了,是恶性杀人事件。警察那边封锁了消息直接转交给我们,你现在立刻赶往现场。”
那人声音极大,小锦在旁边听得清清楚楚。三人互相看了看,挂了电话后叹了口气。
“别陪我了,你们去吧。”段安端起鱼汤喝了一大口,“餐具过几天给你送回去。”
小锦不情愿的被月之拉起来,和段安道别后磨磨蹭蹭往门外挪。
群里已经炸开了锅,存星那边也已经准备出门了。局里的大群也都在讨论这个事情,那边云阑山大火刚灭,这边树妖案也才刚刚结束,眼下好不容易过个除夕,又来了个恶性凶杀案。
上面把这件事情还是派给了存星和月之,说的是让竹青也帮衬些。
“得着一只羊就拼命薅羊毛。”
月之叹了口气,坐在小锦身后向案发地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