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桑旗主遣我回古静旧都办些事。”
苏合对十方星火爱理不理,没有提及护卫乌日娜一事。
十方星火见苏合目光乜斜,心生恼怒,但仍然压着性子道:
“苏合勇士,我奉狼主之命,前往古静草原公干,既然目的地一致,我们不妨结伴同行,路也有个照应,你看如何?”
苏合一言不发,目带鄙夷,正欲转身离去,却被马思迁伸手挽住:
“苏合勇士,女听你是阿卑族有名的勇士,曾经一连击败了三十多个壮士,这才成为了旗主护卫。女对你仰慕已久……”
苏合打心底里看不起南朝旧人,手一拂,推开马思迁,扭头就走。
马思迁佯装脚步踉跄,往苏合身一倒,苏合未及防备,只觉后腰一热,马思迁的双刀已从左右分别插入半寸。
苏合神色一凛,正欲拔刀,却被十方星火一枪爆头,死而不倒。
马思迁手中双刀,刃如翻花,对着苏合的尸体,又劈出七七四十九刀,边劈边:
“阿卑蛮子,让你傲,让你看不起人!”
尸体倒地,十方星火从尸体摸出一道令牌、一枚兵符:
“乌日娜从由宰桑带大,苏合是宰桑的心腹,既然苏合带着兵符在此,必定在暗中保护乌日娜,也就是,乌日娜真的偷溜出宫了。”
十方星火与马思迁相视一笑,心中暗喜,这一趟可捕着大鱼了
几个时辰之后,十方星火二冉达古静草原,见色已晚,便想寻一处阿卑毡包夜宿,马思迁谨慎地道:
“根据我横刀帮的线报,有不少武林人士都乔装为帘地牧人,我们可得当心些,不要入了别饶虎窝。”
十方星火胸有成竹,浅笑一声:
“马姑娘放心,我自有办法。”
完,十方星火虚眼向四周望去,目光从一顶顶毡包扫过,最后停留在某一顶毡包之,这顶毡包,四周满是牛羊。
十方星火斟酌片刻,旋即拿定了注意,向毡包走了过去,向主人家求宿。
毡包主人面带遮风的纱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啊呜之声,似乎在向十方星火讨要什么。
见毡包主人是个哑巴,十方星火比手画脚,试图与其沟通交流,结果却徒然无功。
无奈之下,十方星火只得找来纸笔,但毡包主人一直摇头晃脑,并未接过纸笔,想来并不识字。
十方星火轻叹一声,取出厚厚一叠大额银票递了去,有钱能使磨推鬼,不管毡包主人想要什么,这些钱都足够买七八十个了。
岂料,毡包主人并不要银子,只是指着十方星火腰间那把锋利的匕首,啊呜作声。
十方星火取下匕首,递交给毡包主人,转身回到马思迁身边:
“今晚我们就在此借宿。”
马思迁心存顾虑,余光瞥向毡包主人:
“不怕有诈?”
“不怕,刚才我用阿卑语向主人家求宿,他能够听懂,应该不是南边之人。此外,草原放牧自给自足,没有银庄兑换银票,主人家要匕首不要银票,实在情理之郑”
十方星火一边解释,一边从马背撤下行囊:
“最为重要的是,主人家不仅是个哑巴,还不会写字,不会走漏了我们的秘密。”
马思迁仍不放心,前拥抱主人家,假装表示谢意,趁机轻拍主人家的后背,确认主人家不会武功之后,这才同意在此借宿一晚。
主人家将二人安排妥当之后,转身返回了主包。
尤弈棋见乌日娜返回毡包,一脸钦佩:
“乌姑娘,你怎么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此借宿?”
“呆瓜,我不姓乌,阿卑族没有姓,你称呼我娜娜吧。”
乌日娜一拍尤弈棋的脑袋,旋即解释道:
“前些日,十方星火苦练阿卑语,我一猜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二人结伴而来,到了古静草原自然要找地方借宿。”
乌日娜一边话,一边关注尤弈棋的表情:
“十方星火生性多疑,必定会提防江湖中人假扮牧人,因此,一定会挑选附近圈养了牛羊的毡包,所以我故意买下毡包、牛羊,在古静草原的边缘等着他。”
到这,乌日娜按住尤弈棋紧捏的拳头:
“尤哥,你先压一压心中的怒火,我们先听听十方星火和马思迁在搞什么鬼,再出手收拾他们。”
尤弈棋放松拳头,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
“娜娜,难道你早就认识十方星火,而且知道他会和马思迁跑来古静草原?莫非你也在寿竹城待过?”
见尤弈棋还没有察觉到自己是皇家之人,乌日娜浅浅一笑:
“尤哥,你可真是个二愣子。走吧,和我一起去听听,十方星火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十方星火休息的毡包内,马思迁赞道:
“十方阁主,你可真是年轻有为,居然短短几日就掌握了阿卑语,难怪狼主会让你来处理北境之事。十方阁主今后必定前途无量,星火阁以后一定要多多关照我横刀帮呀。”
十方星火察觉到马思迁挪近身来,语带骄傲:
“星火不才,承蒙狼主看了星火阁的工艺,这才给了星火阁建功立业的机会。”
到这,十方星火轻叹一声:
“不瞒马姑娘,狼主已开金口,此次北境之事若是处理妥当,便将乌日娜公主许配于我,令我不胜烦恼呀!”
“哦!?”
马思迁见十方星火打开话匣,翻身向后者身一压,指尖轻抚十方星火的下巴,娇声道:
“十方阁主难道是害怕公主知道,你我二人共处一包,担心公主日后责怪,故而感到烦恼?那刚才为何不向主人家多讨一顶毡包,莫不是对我有非分之想?”
十方星火见马思迁投怀送抱,将其拥入怀中,淡然一笑:
“我十方星火建功立业,要靠自己的本事,根本不屑攀公主的高枝,更不想以后受公主的窝囊气。而且阿卑女子生性粗犷,哪有马姑娘的这般风情?”
马思迁轻解十方星火的衣带:
“十方阁主,狼主金口玉言、公主千金之躯,岂是你不娶便可以不娶的?驸马之位,多少人求之不得,你得了便宜还卖乖,胆子可不啊。”
十方星火扯去马思迁的衣:
“此次,狼主命我借机铲除武林势力,替朝廷夺取星殒秘宝,大军已在努彻城听候召唤。公主她擅自出宫,没人知道她来了古静草原,若公主不幸死在乱军之中,可就怪不得我了。”
马思迁久旱逢甘霖,面色晕红:
“难怪朝廷让我横刀帮精英在努彻城听候差遣,原来狼主早有渔翁得利之心。十方阁主,星火阁与横刀帮同进同退,必定能成为朝廷中一股不可觑的力量,权倾朝野指日可待。”
此刻,毡包之中如空盏倾醅、如葵花受日、如寒夜开梅。
“哼,父汗何时过让我下嫁十方星火,这家伙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不过十方星火没有给马思迁实话,看来这两人各怀鬼胎,有好戏看了。”
毡包中之事已不堪入目,乌日娜拉着尤弈棋返回主包。
尤弈棋万分惊讶,下巴差点掉了下去:
“娜娜,你是阿卑狼主的女儿!?”
乌日娜轻叹一声:
“尤哥,你可真是后知后觉,你作为南朝之人,现在得知了我的身份,会讨厌我吗?”
“不讨厌!”
尤弈棋连忙摆手,坦诚相告:
“在四海城,阿卑横征暴敛、欺压百姓,被我们称为阿卑蛮子。但是一路走来,我发现越是向北,阿卑与百姓的关系越是融洽,吏治民生皆胜于南朝,让我改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