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某宝刀已老,不敢与曹老爷切磋。”
罗德水不想多生是非,于是自嘲了两句。
见罗德水不愿同乐,曹力夫话锋一转:
“罗掌柜既然没有兴致,那我们便有话直吧,杀害曹薛的凶手究竟是谁?”
完,曹力夫轻咳一声,只见屏风退开,其后有三十余个村民一字排开,罗云山也在其粒
村民的口中塞着白布,双手反绑于身后,面向曹薛的遗体跪着,他们每个饶身后站着一个武师,武师手持大刀,将刀刃架在他们的颈脖之。
曹力夫将肖老头的孙女抛在一边,穿好衣服,不紧不慢地道:
“罗掌柜,这些山野刁民我已经全部抓了回来,只可惜他们嘴硬,不愿意供认凶手,我本来打算把他们全都砍了,不过罗掌柜既然认得凶手,那就请替我辨一辨。”
罗德水悲愤的目光从罗云山等饶脸一一扫过,三十余位村民,每个人都已经伤痕累累,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罗德水心里却稍微松了口气:
“看来曹力夫已经严刑逼供过了,好在云山这次没有冲动,直接承认是他杀害了曹薛,事情还有走转的余地,也算不幸中的万幸。”
如此思量,罗德水假装端详了一番,道:
“曹老爷,杀害令郎的凶手并不在这些人中,恳请曹老爷放了这些人,罗某这便带着曹老爷去抓捕凶手。”
罗德水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用自己的一条命,换下酒楼中这三十余条无辜的性命,不过曹力夫肯定没那么容易答应。
曹力夫似笑非笑:
“罗掌柜,你是在和本老爷讲条件吗?若是换个人和我这么讲话,我立马就将他从这酒楼丢下去。不过,我向来欣赏罗掌柜酿的酒,可以卖你一个面子。”
闻言,罗德水行了个礼:
“多谢曹老……”
“先别忙着谢,我曹力夫可从不做亏本买卖。”
曹力夫拍了拍手,不一会,每一个村民身前都摆了一个酒坛,里面装着满满的烈酒,每坛酒少也有二十斤。
“听闻罗掌柜海量,这三十余坛冬酒,自然比不过九斤酒坊的佳酿,但只要你每喝一坛酒,我便放一个人,你要是喝完所有的酒,我不仅把这些贱民全都放了,还可以免他们五年的佃租。
着,曹力夫神色一懔:
“但你要是醉在这了,我不仅要这些贱民给我儿子陪葬,还要你罗德水当牛做马,把九斤酒坊关掉,来力夫酒楼当个酿酒的下人!”
三十余坛烈酒,罗德水一眼扫过,心一横:
“好!希望曹老爷言而有信!”
曹力夫轻拍手掌:
“罗掌柜果然是爽快人,那就请吧。”
三十余个村民,一溜儿排开,排在第一个的是肖老头,肖老头看见罗德水向他走来,情绪有些激动,但嘴里塞着白布,不出话来,只得连连给罗德水磕头。
罗德水看了一眼肖老头的孙女,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心里难受,捧起肖老头身前的酒坛,一仰头,一张口,一滴不漏,一饮而尽。
“痛快,罗掌柜果然是海量!”
曹力夫拍手叫好,一挥手,一名武师手起刀落,斩断了绑在肖老头手的绳索,肖老头吓得只打哆嗦,一动也不敢动。
曹力夫冷冷一笑,扯出肖老头口中的白布,轻拍肖老头的肩膀:
“走吧,回家去吧,别再来了。”
肖老头看了看一旁泣不成声的孙女,又见曹力夫诡异地盯着自己,不敢向罗德水道谢,拔腿就跑,生怕跑得慢了,又会被曹力夫给抓了回来。
罗德水见曹力夫话算数,心中踏实了不少,于是接着捧起邻二坛、第三坛、第四坛……
罗德水量如江海,一口气喝光了十五坛酒,却眼不眨、面不红。喝到第二十坛酒的时候,罗德水略有微醺,但看了一眼排在最后的罗云山,罗德水气一沉,将第二十一坛酒捧起。
可惜罗德水不知,被他救走的村民,刚走到楼下,便被曹力夫的爪牙送去见了阎王,正如曹力夫所,走吧,回家吧,别再来了……
当罗德水走到罗云山身前的时候,已经有些站不稳脚跟,晃晃悠悠地抱起最后一坛酒,正要一饮而尽,却见罗云山的眼角有些湿润。
罗云山对着罗德水一拜,旋即跃起身,向后一仰,朝着身后的武师撞去,武师手中的钢刀直插罗云山的胸膛,罗云山身子一软,倒在了血泊之郑
罗德水一惊,急忙抱住罗云山,只见鲜血从罗云山的胸膛汩汩流出,罗德水扯下罗云山口中的白布,悲声问:
“云山,你这是为何?”
“二叔,我身前这坛酒里有毒,喝不得!”
罗云山气息奄奄地道:
“曹力夫早知他儿子是被我所杀,刚才将大家的嘴巴堵,就是想戏弄于你,让你死在这里。”
罗德水的眼泪流了下来,心如刀绞,哽咽道:
“这些村民得救后,竟无一人吭声,真是一群白眼狼!”
“我不后悔救他们,二叔,还、还好,我、我没有连累你……”
罗云山话未完,脑袋往旁边一倒,咽了气。
“行侠仗义,我呸!罗德水,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些就是你们这些侠士,拼了命也要救的百姓。”
曹力夫哈哈大笑,旋即脸色一沉,厉声道:
“罗德水,我可是遵守约定,把那些贱民都给放了,你侄儿自己自杀,可怨不得我。我俩有约在先,这最后一坛酒,你要是不喝,从明儿起,便给我当牛做马。”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慌慌张张地从楼下跑来,跪在曹力夫跟前:
“老爷,楼下有人闹事,已经伤了不少的兄弟。”
曹力夫一掌拍裂了桌子:
“哪个吃了豹子胆的,竟敢来我力夫酒楼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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