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从未管理过这样大的庆典,所以我怕并不能胜任,还是姐姐来掌权吧。”瑜贵妃借故说着,她确实清楚,论资历自己自然是比不过宜贵妃。
“妹妹放心,我会在后面帮撑着,以你的聪慧,定能得心应手的,太后觉得妾妃这个主意如何?”麟毓红问着刘太后。
“哀家觉得,宜贵妃说的有理,瑜贵妃正要多多尝试,这后宫之事你要与宜贵妃共同管理才能安和,所以哀家就决定吧,这次皇后寿宴便由瑜贵妃主管,瑜贵妃帮衬着。”刘太后也是很无奈,她见这两人,实在是不愿意插手,如今就这样,赶紧安排好,让她们离开自己安逸和气的慈济宫。
这皇宫之中,只要是个人都有心机,没有永远的权势,只有永远的斗争。这皇子和妃嫔,每一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心里想着自己的阴谋诡计,步步算计,日日谋划。
工于心计,权谋厚黑,似乎就是皇室血统之中最鲜明的标志和表现。
与此同时,虞王也是乘着诸事繁忙的间隙,去了一趟青秀宫,随行的墨言风,虞王此去有两个目的,第一,为了琉淑皇后的大寿庆典,第二,是心里苦闷郁结,想去找婵娟和珊瑚解愁。
虞王与墨言风刚刚走到青秀宫的宫外,便听见了里面轻缓柔美的乐曲之声,十分轻柔舒缓,让人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虞王停住脚步,闭目凝神深吸了一口气,立即进宫而去。
进去之后,虞王并未让人通报,怕惊扰了这两位女子。珊瑚依旧是戴着一个面纱,在一侧抚琴,琴声舒柔清新很是愉悦,而婵娟则是在宫中起舞,轻身流影,飄飖如仙。
虞王没敢打扰,只是站在门外,朝着她们望着,原本的满腔愁绪,闻此琴音,见此舞姿,却也消散了一些了,心里舒畅了。
琴声罢,舞蹈停。婵娟一回身见到了虞王,赶紧前去俯首行礼,珊瑚紧随其后。虞王见这两位姑娘心生喜悦,言其免礼平身。
“朕此番本是抱愁而来,但见你们二人,一曲清音,一舞绝姿,身心顿觉舒服了好些。”虞王坐上座,望着婵娟笑着说。
“既是如此,就让我们姐妹二人,再来陛下弹一曲,舞一段吧。”婵娟再一次见到虞王,心里自然是极为高兴欢喜的。
“好!”虞王心悦。
墨言风就站在虞王的身侧,并没有心思去观赏歌舞,他转过身去,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尽量不去想这些,他跟随虞王多年,这些场景早已是见过无数次了,但是每次,仍然会或多或少的不悦,于他来说,心中只有一人,他这一生便只为护着他;而于虞王来说,江山、权力、美人、笔墨丹青、英雄,各个他都想要!
君王心似海,可渡千帆渡千载。
半个时辰之后,虞王对着这两个姐妹说着,“婵娟姑娘,朕想与你独自聊聊。”
墨言风一听这话,便明白了虞王的意思,马上盯着珊瑚看着,眼神再说,你该离开了,腾出地方。珊瑚心里很是不快,但又心生好奇,这虞王留下自己的姐姐到底要做些何事呢?
墨言风握着手中宝剑,领着珊瑚出来了,珊瑚也是有一点奇特,居然怀里抱着琴,这般爱护自己的乐器,也是让墨言风多看了几眼,只是觉得好奇,但细细一想,欢喜一物,各有所好,亦是人之常情。
待墨言风和珊瑚离去后,虞王便起身,朝着婵娟走去,拉着她到了一边的棋案,两人相对而坐。
“婵儿,陪朕下一棋吧。”虞王拿起棋子说。
一声婵儿,一下子就让玉罗婵的心融化了,她是凤凰庄的玉罗婵,是花满楼的舞姬婵娟,这些名字或称号,有很多人对于她的称呼,却让一国君主呼出了一声“婵儿”。可是,她却不知道,欧阳余飞也曾这样称呼过,只是她却并未接受他,在她心里,与欧阳余飞之间是主仆。
但是,她却能在虞王身边感受到那前所未有的自由,甚至可以说自己是一个完整人,拥有完整的灵魂和自己的意识。
两人在一盏灯下对弈,两个身影交织在一起,两颗孤冷的灵魂相互依偎着。
“每每闲适惬意,就让朕觉得弥足珍贵。”虞王叹着气。
“陛下应是洪福齐天,何出此言呢?”玉罗婵望着虞王郁郁寡欢地样子便问道。
“婵儿,有时候拥有越多,就会越烦恼,这深深的宫墙,困住的是一个个高贵的身躯,干瘪的心魂。他们醒着的时候害怕被陷害,睡着的时候害怕被暗算,权力带给他们荣耀,也带来了痛苦。”
虞王眼神飘忽,想着自己这一生经历的一切,说着自己的悲惨,这是别人难以理解和感知的苦痛。想着这些,忽而,虞王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
“陛下怎么了?”玉罗婵关切地问道。
“只是想着这些,头疼欲裂。”
“若是陛下不嫌弃,民女可以给陛下按按。”
“来,给朕按按吧。”
玉罗婵走过去,伸出一双玉手,轻轻放到虞王的头部穴位上,然后缓缓地按着,她在那一刻竟然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这么接近虞王,有着绝佳的机会可以做些什么,只是,她眼里这个人,如此痛苦,自己只想为之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