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可啊!”姬友慌忙上前,手足无措。
褒姒不作反抗,他手上的力道像个钢圈一样牢牢地套住她,她闭上双眼,嘴角微扬。
刚来这个时空不到一天,她可能就可以离开了。
“松开!”伯服冲上来,要掰开他的手,可他力气太扯不动,就哭喊道:“父王,父王。”
姬宫湦脸上漾出笑容,他道:“一家人下阴间也挺好。”伯服咬他,他挥开他,把褒姒压在地上狠狠掐住,褒姒脸上的笑容弧度渐渐放平,晶莹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啊!”姬宫湦松开手,一把搂住她,悲呦道:“你当初为什么不笑呢?为什么不笑呢?”他又慌乱地握住她的手,看着她,贴着她的脸,道:“你没事的,没事的,都会没事的。”
伯服放声大哭,姬友默默垂泪,跪在地上一言不语。
须臾,褒姒轻轻点点他的手,他狂喜,紧紧揉住她,他喃喃道:“你还在,真好,寡人只有你了。”
“妾之前常以为人生无可留恋之事,故而不想笑,也不愿笑大王,等战火熄灭后,你去褒国吧。”
“你!”姬宫湦扶她起来,看她一脸的视死如归,他怒道:“你呢?你愿意去死吗?”
她凄婉一笑,而后在姬宫湦呆征之时,起身,坚决朝大石头冲过去。
“哎呦!”撞的是褒姒,叫得却是姬友,姬友以身挡住石头迎下这重重一击。
“王叔!王叔!”褒姒扶着倒地不起的姬友,愧疚道:“你怎样了?”
父子二人也上来瞧他的状况,皆一脸羞愧,姬宫湦道:“堂堂周朝天子,大敌当前时唯有王叔一人可用,我今儿是真明白了!真的明白了!”又捶胸顿足,难受之状自不必细讲。
地上的姬友悠悠转醒,捂着肚子强撑道:“事已至此,大王不必如此,更应保重龙体啊。”
褒姒等人把他扶到石头上,她沉默许久后说道:“王叔说得没错,既然已经逃出来了,就应该养好身体后再图谋后事这片林子无人居住,我们可暂且安身,等风头过了之后再南下,父亲和哥哥一定肯收容我们的!”
印象中的褒饷和洪德都是不折不扣的贤臣,虽然看不惯姬宫湦昏庸无道,却仍尽心竭力辅佐正统,此去路途艰险,但却是全新的希望,总好过被西戎、谋逆的申侯抓住。
几人皆应和,姬宫湦的眼里渐渐恢复神采,一巴掌狠狠拍在石头上,道:“唉!真是个孽障!寡人真后悔没有趁早除了这个祸害!竟惹得他勾引外敌,攻打镐京,寡人恨极!若有生之年再见逆子,一定生涎其肉!”
褒姒轻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大王且看着好了,没了你父子二人,他这个王位也坐不稳。”
姬宫湦一早就废掉宜臼的太子之位,他本身就不是正统,又联合外敌攻打自己国家,杀父弑弟在天下人看来暂时是这样的,一个没有威望的天子能撑多久?且拭目以待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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