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
“褒姒!”
两人一同转过身,褒姒悠悠走上前,将纸递给姬伯服,道:“你看看。”
“这,这是什么?”
“丝绵过于昂贵,不便于用来书写,所以我让人用树皮、麻头、敝布等造了这些纸,你看看。”
伯服让人去取笔墨来,在这期间,摸着这沓纸,爱不释手,他赞叹道:“母后,你真是下最厉害的能工巧匠!”
“那当然!”褒姒丝毫不谦虚道:“若我自己是这世上第二聪明的人,可没人敢是第一个。”
“我敢!”姬余臣发声。
“你?你就一草包。”
“何为草包?”姬余臣偷笑。
褒姒道:“从外看,这个包是用藤条编织,美丽巧,实际上内里装满了青草,全无用处。”
伯服忍俊不禁,姬余臣不以为耻,笑道:“至少外表可取,可别像某些人,脸都长得比别人差几分,更别提内里了。”
伯服的笑容渐渐僵硬,宫人已经端着墨和笔上前了,他气呼呼地在纸上写下草包二字,赐给姬余臣,笑道:“王叔,这是给你的赏赐。”
姬余臣只得谢恩,褒姒笑着打趣道:“你二人不是西风压了东风,就是东风压了西风,生的欢喜冤家。”
两人听不懂她啥,但总觉得不是啥好的形容词,因而一同否认。
取笑一番后,褒姒看向案上的墨,道:“改日你们同我一起去制墨,冤家宜解不宜结嘛!你们应当好好相处才是!”
他们胡乱应和几句,没多久伯服就把姬余臣打发走了,之后,他郁闷道:“母后,你想要嫁给莫侯吗?”
褒姒握笔的手微微一顿,问道:“为什么这么?”
“你在他面前像变了个人似的。”他的表情似有生气又有无奈,他道:“先王心心念念的笑容、关怀……一切的一切,他都得到了,你对他甚至比对我还亲近!”
听他这么,褒姒放下笔,细细想着往日与姬余臣相处的场景,她点头,道:“的确,在他面前时,我才觉得自己像个人。”……才觉得这不是个虚假的世界。
或许,在下人眼中,姬余臣不守礼法、不循规蹈矩、过于狂放不羁,但在她看来,却是难能可贵的真实,这个世界总给她一种阴沉沉的感觉,而姬余臣就是那抹为数不多的活泼色彩,这个时空从子到平民再到奴隶,很少不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只有一个姬余臣,平时吊儿郎当的、总是笑嘻嘻的,让人看了心里熨帖。
姬余臣不一定是她的爱人,但却是她在这个时空中最为宝贵的存在,若不是他,她早就抑郁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