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作为战败国,瑟斯特的国王陛下不是应该,赶紧换回自己被俘虏的弟弟吗?”萨米奥尔嘲讽的说道。
她愉快地嘲讽了愚蠢的人类无论做什么都要扯一块遮羞布的行为,这在她眼里显然可笑至极。
柯里对此不予置评,毕竟谁能想到,皮珂十六世与他的弟弟,如此水火不容,并迫切的想要将他的弟弟送往地狱呢?
“我觉得我们需要的变故来了。”柯里冷静地说道。
“我们现在最好静观其变,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嗯哼,喜欢你的回答。”萨米奥尔说道。
国王陛下对瑟斯特王国的声明十分恼火,但他却没能如皮珂十六世想的那样,一怒之下处决了他的弟弟。
没有人知道消息传来的那天,他们在王宫内谈论了什么。
大家只知道,在交谈结束以后,满脸阴云的国王陛下,给予了这个作为战争借口的王子,更多的尊重与自由。
虽然他还是没能要回那三个跟着他从塞瑟斯特王国来的施法者。
阿贝利尔重回神殿,很快就与柯里混在了一起,他总是以传教的借口,邀请柯里去他那里坐坐。
一直在试探神殿底线的柯里,也满口答应,与他越走越近。这让爱德拉主祭十分恼火。私下里又教训过柯里数次。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在战争结束后,跟随我到瑟斯特王国去。”阿贝利尔说道。
这是战争爆发后的一个傍晚,柯里与阿贝利尔坐在的书房内,面前摆着一本厚厚的教典。名为传教,实为密谈。
“我对王室的勾心斗角没有兴趣。”柯里说完,抬眼看了坐在对面的阿贝利尔一眼,继续说道,
“而且我不认为您的身体,能够让您成为一名英明的君主。”
“哈哈哈,你是在暗示我的生命短暂吗?”阿贝利尔并不恼怒,他歪着头,饶有兴趣地看着坐在对面的柯里。
“我当然知道自己身体不好,但如果我不当国王,那么我只会死的更快。你说的这种话,我听多了。但有一个比起死神,更想夺走我生命的哥哥。如果我不反抗,还能怎么办呢?”阿贝利尔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
“就连敌国的国王陛下,都会对我的身世心怀怜悯,为什么我亲爱的哥哥?却不想放我一条生路呢?”阿贝利尔那祖母绿的眼睛里露出疑惑不解,下一秒,就又恢复了平静的神色。
“亲爱的妹妹被随便一个借口抓住的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明明不是自己的原因,却要承受痛苦的后果。”
“如果我不理解,大概就不会坐在您面前了。”柯里无视了他的长篇大论,直接了当地开口道。
“有人说过你说话,很不委婉吗?”阿贝利尔说道。
“我有两个贵族朋友,也曾经这样说过。但我认为,您不一定想看到我虚与委蛇的样子。”
“好吧,你说对了。请继续保持下去。”
就在爱德拉主祭的暴跳如雷与柯里的我行我素之中,时间转眼又过了几天。
韦克斯曼伯爵的军队节节败退,他们在撤出了坎迪斯城后,被瑟斯特的军队,压入了内里迪王国的腹地。
数个郡城告急,领主与国王求援。但这并没有阻止瑟斯特人的铁骑。
瑟斯特的信再一次进入了内里迪王宫,他们重申了自己的诉求,要求处决达希公爵。
只要杀掉了罪魁祸首,那么他们就会撤兵。
时间已经来到了十月,天气开始转冷。很多领主屈服于瑟斯特铁骑的淫威之下。这让军队如同一把利剑,势如破竹的插入了内里迪的腹地。眼看着就要直取内里迪王都。
柯里给达希港神殿和博契尔写了好几封信,但全都没有回音。万幸的是,达希港不在军队的行进方向上,这让柯里稍微放心了一点。
王都内的局势越来越紧张,人们闭门不出,对于即将要到来的瑟斯特军队惶惶不可终日。民众对于达希公爵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磨棱两可,变成了仇恨愤怒。
“曼德拉大主祭,您认为我应该处决达希公爵吗?”
在国王陛下的书房内,怀特十五世焦急的询问道。他虽然也想处死达希公爵,但觉得在这种情况下,多少让他有点没面子。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瑟斯特王国的速度会如此之快。可恨那些胆小的领主,让可恶的瑟斯特人,在攻破了坎迪斯城后,没有经历一点像样的阻碍。
“陛下,如果这个问题让您烦恼的话,你可以听一下民众的声音。”曼德拉大主祭诚恳的说道。
“您富有整个内里迪王国的土地,上面的人民都是你的子民。如果您犹豫不决,不如让整个王国来替您决定。”
国王陛下听他说完,忍不住陷入沉思。他并不是什么愚蠢或者愿意听信别人的人。正相反,他十分聪明,且有主见。
但曼德尔大主祭话里的潜台词,给了他新的灵感。他一直不肯杀掉达希公爵,不过是因为,他不想背负杀死为他开疆扩土功臣的罪名。
魔晶矿案件,让达希公爵的声誉遭受了一定的损害。但却还是没有到达,让他满意的程度。
在他还没有想好,更多的罪名之前。瑟斯特的军队就打乱了他的计划。瑟斯特王国的要求,就好像往他手里递了一把刀。但如果借势把这一刀捅出去,却会让国王陛下看起来十分懦弱且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