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只是草稿,作为保证3000字的底线。不久会修改的。
陈岑窝在睡着的浓眉少年怀里,耳朵微动。
山里的夏夜还是偏凉,这样靠着更暖和一些。
他假装闭着眼,实际上在悄悄观察篝火对面的小白脸。
那家伙看见沈江歌直接光膀子睡在兽皮上,迟疑了一下,居然解下罩衣,给沈江歌盖上了。
陈岑当然不会提醒他浓眉少年的背篓里还有备用的衣服,他完全是小看了凡人的生存技巧……
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小白脸一幅“我是好人”的样子是什么意思?
现在是什么世道啊,哪来那么多圣母好人?而且还是个视凡人生命为蝼蚁的修士?活到这么大,你们哪个修士不是心狠手辣之徒,手沾鲜血,为了自己的大道之途而无所不用其极?还装什么好人,当我三岁小孩吗?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脑中瞬间闪过无数小说套路。夺舍?炼魂?**血?修炼邪功?双修炉鼎?咳咳……反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陈岑死死盯着火焰的对面,坚信对方一定会按捺不住露出马脚的。到时候,力缆狂澜的就是他陈岑了!
悉悉索索,小白脸摸索着起身……果然!来了!
突然,陈岑脑中突兀地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不知道你待在这个少年身边是打算做什么,我也没兴趣去搞清楚……”
白衣青年一脸淡漠地扫了一眼陈岑。
小黑狗全身一僵。
这是……传音!
白衣青年眼神平和地看着浓眉少年熟睡的脸庞,继续不急不缓地说道:“的确,这个少年很神异,他没有灵脉,却可能是天生战体;他明明是个平民,却有军器,还有那把无品阶的猎刀;他还对灵气造成的伤害有异常的抗性,普通人遭到这样的刀伤,不要说勉强止血了,连走动都不可能做到……”
咦?沈江歌这低情商的木头疙瘩居然这么厉害吗?
“但是,这些对我来讲仅仅只是有意思罢了。我不能带他走上修仙之路,他也不可能成功——所以我们两个,不冲突。”
不能修仙?
陈岑心中微微一动。他想起沈江歌之前对他种种功法秘籍的诱惑不为所动的表现……难道他早就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
“而且,至少目前,我们的目标还是一致的。你肯定也不希望他现在死在这里,对吧?”
陈岑猛地睁开眼,直视对方的眼睛。
“那么,一切就好说了,”白衣青年毫不惊讶,微微一笑,“我们不妨合作一把,如何?”
“这里还有一只讨厌的臭虫在晃来晃去,我看他不顺眼,已经有……很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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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柔和的阳光。被白雾终日笼罩的茅屋。青气弥漫的温泉。寂静无声的竹林。
身着白袍的老者盘腿端坐于竹亭之中,膝前是一副棋局。
老者面容慈祥,浓密的白眉遮住了双眼。他一动不动,安静得就像这山间温泉旁一块不起眼的磐石。如果不是鼻翼还在微微翕动,几乎要叫人怀疑这老者是否已悄然仙逝。
忽然,他布满皱纹的脸一抖。紧接着,铜黄色的棋盘上,一枚黑色的棋子猛然炸裂。碎片一路飞出,破开青气掉入了温泉,激起一片不大不小的水花。
白眉微颤,像是在看棋盘。片刻后,老者抖着嘴唇,缓缓说道:
“阿媛,通知宗主,王乾死了。”
不知从哪儿传来恭敬的女声:“闫长老,宗主于前日离开了山门,至今无法取得联系。”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禀闫长老,现已是戌时六刻。”
老者沉默了很久。
“因果啊,都是因果……”
长长的叹息。
“路已经铺好,网已经设下,盛宴已经开席。”
“你能困住我的肉体,但你困不住命运。”
“宗主啊,我们这些人的选择,孰是孰非,其实连我们自己也不知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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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奔逃。喘息。
惊起夜鸟。
“荆棘地压制修士实力,大部分术法无法完整施展。我受了伤,还被天罚锁定过一次,现在已经承受不了施展修为的反噬。”
脚步跌跌撞撞,而方向却坚定不移。
“但,我可是铭炼师,尤其擅长阵法。阵法这种没有主动意识的东西,是最不容易被天道侦测到的。”
他扶住树干,喘了一口气,回头张望了一下。
“所以,我会设置一个困阵,然后把他引进去。这样,截杀他就方便多了。”
似乎发现了什么,他脸色一变,继续向前狂奔。
“可是我有一个问题,你怎么引诱那个鹰眼卫?”
安景山微微一笑。
“这不是得看你了吗?”
跑。跑。跑。
终于冲出树林,来到一片空地。
“哦?你凭什么相信我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