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轩门的两位少侠是在找我吗?”常灵丹人虽老迈,可声音浑厚有力,似壮年人的声音。
在星瞬间抽出腰间长剑,骂道:“刨尸老鬼,你行伤天害理之事,为祸雪域,今日我和师哥撞着你,再也不能饶你,必取你老命。”
常灵丹将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驻定长枪,眼中流露的尽是鄙夷之色,冷笑道:“高轩门的后生太无理。胡乱妄言,竟叫我刨尸老鬼!北地茹毛饮血之地尽是些井底之蛙,若是在中原武林,你们这些后辈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常灵丹缓手从污浊的长袍下取出一柄乌刀,那乌刀刀身犹如墨染,黑似锅底,刀背处嵌数条金线,光华夺目,刀锋仿佛有水波流动,锋芒尽敛。
“铁皮牛,你方才说你在中原闯荡过,可识得此刀?”常灵丹幽幽道。
常灵丹在此窃听许久,竟无人一人察觉,铁皮牛李大有的冷汗霎时打穿衣衫,再瞧那刀,先是一愣,后是一惊,被吓的连涔涔冷汗都止住,又惊又疑:“阁下莫非是退隐江湖多年的留错刀老前辈?留错刀老前辈武艺高超,行踪神出鬼没,江湖宵小一但败在他的刀下,他便在那人脸上划一个错字,故名留错刀。其人形貌不流传于江湖,江湖人只知道留错刀的兵刃是一柄金丝乌刀。阁下当真是留错刀前辈?”
常灵丹心下欢喜,暗想:“没错,就是你爷爷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微微颔首,道:“浪得虚名,不值一提。”
在星脾气急躁,破口骂道:“刨尸老鬼常灵丹,不管你是留错刀还是留对刀,就算你有一百个绰号,也叫你死于我的剑下!”
常灵丹啐一口大浓痰,痰浆又黏又稠,像是半碗白米粥洒在地上。拿眼一瞥李大有,道:“三十年前我在中原拼出一丝薄名,可惜后来体衰骨老,功力渐退,便不是留错刀了,当年刀法精湛,能在别人脸上划出一个错字,后来刀法生疏,只能划出一个否字,我便自称留否刀了。”
李大有连忙称赞:“前辈能在别人脸上划出一个否字,也是绝世武艺,我练上一百年也赶不上您老人家。”
常灵丹笑道:“铁皮牛,你真会说笑。在人脸上刻字的功夫,就算下等之材,练上十年,也能成。”
李大有道:“此事千真万确,我是粗人一个,并不识字。”
常灵丹不再调笑李大有,持刀对在星道:“如今年老不济,功力又不如前,但在你脸上划个叉,还是小菜一碟。”
在星怒道:“老鬼,我若是胜了你,你划什么?”
常灵丹笑道:“乖乖,你若是赢了我,那我就在你脸上划个勾!”言罢,将亮银长枪挂在矮马身上,脸色阴沉,目光寒似秋水。
“看刀!”常灵丹一声霹雳,气如洪钟,堪比狮吼。四名少年被吓得肝胆皆裂,呆楞片刻,藏到木桌底下,挤成一团。
在星,在树慌忙招架,在树使一根镔铁短棒,甩成一道旋风,护住周身要害。在星使长剑舞无数剑花,银光闪耀。
常灵丹使一夜战八方藏刀式,人虽老迈,可气势如虹,犹如渊渟岳峙,当真有一代大宗师的威严。
“小辈,吃你爷爷一刀!”
旋即,常灵丹打出两枚飞锥暗器。飞锥劲力足以投穿金石,袭来的角度刁钻古怪,像是小屋里的一个无声闷屁,使人防不胜防,躲无可躲,待察觉时,为时已晚。
在星在树两人大腿根部各挨一锥,顿时鲜血横流,衣衫被染成血红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