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心中不忍,“怀瑾,别难过了。她是南陈将军的女儿,她没有对你下手,对你还是很不错了。她是栖霞宫的宫主,你们不会有结果的。忘了她吧。”
贺瑜苦笑,“她一开始就知道我祖父是谁,我父亲是谁,她还多次救我。她是不是傻啊?”,栖霞宫在江湖上谁人不知,他万万没想到她就是栖霞宫的宫主,那位始终没露面的宫主竟一直在他身边保护他。
贺彦是知道蔡红云的身份的,所以他一直防备着她,可是蔡红云根本就没打算对付贺瑜。
他的心如春日里的花绽放过,然后逐渐凋零,只留下一片无边的黑暗。他去了蔡红云的揽春居,他给她的珊瑚珠翠她一件都没拿,一应物什全都留了下来。贺瑜走到她曾经躺过的床榻上坐下,伸手抚摸锦被。
他的手下办事很得力,没多久就把前南陈兵马大将军长女的一切信息都找了过来,贺瑜望着桌子上堆满的书卷,他展开其中有一副画,那副画卷画的是一名女子,贺瑜一下子被画中人吸引住。
那是她,和现在的她完全不一样,但是他还是认出了她。那双清冷的双眸他是那样熟悉,那时的她很明艳,整个相貌婉约动人,眉间英气依旧,双眸狭长,仿佛在平静地注视着他。修长的手握住一把折扇,手腕戴着一只碧玉手镯。
贺瑜从怀中摸出那只手镯,温润的玉手镯,这就是她的手镯,和画中人戴的是同一只手镯。
蔡红云和唐蓉都走了,贺瑜的侯府恢复了以往的冷清,韩王府还是那么热闹,一点都没改变。
唐蓉带着发簪去了大觉寺,她把发簪递给门口的沙陀,没过一会儿他带着唐蓉去了一个偏殿。
大殿里唐秋占正跪坐在垫子上认真诵经,唐蓉愣了许久,她想象过她许多再见到她哥哥的情形,却没想到再见到她哥哥是以一个出家人模样。
唐蓉呆站许久,周围一片静谧,只有唐秋占的不缓不急的诵经声,她望着他艰涩开口,“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唐秋占停下手中的念珠,抬头看向她,八年了,她的样貌没什么改变,和他离开时一样。只是眉目有了哀愁,她成熟了许多。
唐秋占没有回答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望着她,“你没变什么。”他指的是她的样貌。
唐蓉苦涩地笑了笑,“你觉得没变吗?其实已经变了,爹爹死了,阿娘死了,祖母死了,你也不在了。整个唐门就我一个人,当初父亲没有把医术的毒术传给我,你们一下子都不在了,我不识字,是唐均一字一句教我,是我独撑起唐门。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有多难吗?”
唐秋占脸上有了愧疚,“对不起。”
唐蓉突然生了气,她吃了那么多苦,只换来他一句轻描淡写的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知道我什么样,唐门在我手上没倒不过也差不多了。你是长房长子,唐门应该传给你的,而不是我这个什么都不懂偏房所生的二姐身上。”她找他就是要他回去接任唐门门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