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她连跟他多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

“去哪？”

“吃饭。”

坐上纪软羽的奥迪A4时，窗外已有晶莹落下，小粒小粒的，好像老天爷在撒盐。

“下雪了啊。”沈长歌觉得现在的气氛太尴尬了，他真的就是好奇，可他现在后悔了。

“嗯。”纪软羽开着车，不太想回应这毫无营养的搭话，沈长歌坐在后排，静悄悄的看着落雪的城市，他很喜欢。

车刚打起火，自动播放的播放器里就传来了一句“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清亮辽阔的歌声，很美，沈长歌很熟悉，不过似乎有点不合纪软羽的时宜，手忙脚乱的切歌。

“上野花一片”沈长歌笑嘻嘻的接上，他本来一直以为纪软羽讨厌他呢。

“收音机里放的。”纪软羽画蛇添足的补上了一句。

沈长歌没接话，他知道不善言辞的人碰到这些事时多窘迫，可让这么个小冰山来当自己的经纪人，这万楚打的又是什么主意呢？

仿佛是一面面的食品墙，沈长歌张着大嘴仿佛见到鬼神一般的在纪软羽身后，推着红色的小推车，在楼下火锅店吃完饭的两人便到楼上这个蜚声国际的大超市里闲逛，前世的沈长歌会尽量避免所有人多的场合，而今世的他，没钱。

东看看，西看看，什么也不拿，就觉得好玩和新奇，大城市的大超市给沈土鳖带来的冲击还真不是一般大，纪软羽买东西效率很高，毛巾，牙刷，牙缸，她的原则就一个，挑贵的就是对的，折头刚想问问沈长歌用什么牌子的洗面奶，却发现一直东张西望，但不会离自己太远的沈长歌消失了。

“这个碧螺春有250克，就是半斤，23块。”

纪软羽就站在卖茶叶的通道外面看着沈长歌和身后的大叔交流，大叔穿了一身迷彩服，上面满是泥浆，头发乱得也很有个性，一双手和脸上还有未干的污渍，双手十分拘谨的合在一起。

“哎，这个有300克才24块，好像拿这个更合适一些。”沈长歌十分认真的帮大叔挑选着茶叶，随后双手递到别人手中，见到纪软羽，蹲在地上的他又露出了那副人畜无害的笑脸，随后起身与大叔告别。

纪软羽慢慢的空身走着，与推着小车的沈长歌并排而行，想着什么的她，连仔仔那双渴望的巨眼都没有对视上。

沈长歌把一大袋东西扔到后备箱以后，自觉的坐到了后排座。

“前面宽一些。”清清冷冷的声音很好听。

雪下得更大了，来来往往的车辆都如蹒跚的老人，小心翼翼，毕竟被车压过的雪地上，薄冰很滑。

“刚刚你在给他挑什么？”纪软羽还是没忍住，仿佛毫不关心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