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是一场闹剧,而且是耍着酒疯没完没了的那种。
满桌子东西一片狼藉,地上彭大德的脸盆里装着一大坨见证过哥俩友谊的混合物散发着酒精味极重的酸臭。
布酆老王和李自衍瑟缩如三只惨兮兮的鹌鹑,都能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一种名为惊恐的情绪——
这他妈谁敢拦啊,这他妈太吓人了!
龚超和彭大德哭了笑笑了哭一会指天骂地一会疯狂的摔东西互相殴打,满身都是火锅红油以及星星点点一滩一片的呕吐物,随着他们的动作那叫一个挥毫泼墨行为艺术。
李自衍吞着口水小声说,
“我特么有次被抓包去医学院帮着搬大体老师的时候被崩了一身福尔马林都没觉得这么恶心...”
“要不咱跑路吧,上隔壁机电师兄或者布酆家凑和一宿。”
仨人全程都没喝几杯酒,光看龚超和彭大德俩人表演了。
布酆试着趁俩人不注意想把酒撤走,结果龚超抄起酒瓶子哐的一下就凿在床板子上,
“我看谁敢动——我的酒!!”
布酆默默的放下酒,摆出一个和平的、各自安好的姿态冲龚超俩人友好微笑。
侧过脸小声说,
“走了你就不怕这俩人喝死在宿舍里?”
根本不用小声,现在这个状态只要不是冲着那俩醉鬼的耳朵根子吼,他们其实根本听不到你在说啥。
老王喃喃,
“就是咱在这儿,他们也一样会喝死的吧?”
“...”
emmm,这两只基友左右是个死,不如我们...
于是仨人去厕所用大概二两酒兑出足足六瓶老白干,摆桌子上任由他们挥霍去了。
人喝多了真的啥事都干的出来,即使你眼睁睁的看着他好像、似乎、大概还能自由行动还清醒,那这份儿清醒也是相对的,包管明早上起来俩人连昨晚上到底发生了啥都能忘的一干二净。
不过至少现在,为了避免这对基友互相残杀,布酆仨人只得顶着一屋子怪味待着。
好在他们也没折腾多长时间,甚至连那六瓶自来水都没喝完就躺尸了。
“我擦,都说醉鬼和死人最沉,这俩家伙还特么抱一起...”
“别管了,就让他们睡一床吧。”
“哈,来兄弟们帮忙给他们拗个造型呗。”
...
龚超和彭大德迷迷糊糊的在重压中醒来,宿舍内空无一人。
沉默着对视了几秒,
“嘶,头好疼”
“我凑啊,彭大德你特么神经病啊,在我床上干啥呢?”
“几点了?”
“草,十点半了,咱们貌似错过了经济学基础老妖精开学以来的第一堂课...”
“死球了,这科挂定了。”
“好多未接电话...”
“...”
龚超咸鱼似的往床上一瘫,靠着墙瞪大布满血丝的红眼珠子,
“别挣扎了,反正也特么完犊子了,干脆别去了。”
彭大德哼哼两声,
“我是无所谓,每学期挂掉的比过了的还多呢。”
尴尬在俩人中间弥漫着,说不出的别扭。
“卧槽,”彭大德忽然大叫一声,“这几个王蛋!龚超你看班级群!”
龚超找了半天也找着自己昨晚上把手机扔哪了,干脆凑到彭大德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