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腻?能有什么猫腻。
李长安想的,不过就是尽量拖住师父,别让他老人家找机会开溜。
另外,马车进入这深百丈的长巷之时,他就看到不远处的高户大院门口站着几个制服男。
这年头穿统一制服出现在凶杀案现场的,除了衙门捕快,还能有谁。
李长安不禁有些纳闷。这又不是人行凶,而是妖作案,来一堆捕快有什么用?
按他前世阅片无数的经验来看,但凡遇上这种疑难杂案,官府都会有悬赏之类的酬劳。
因此,在马车停靠的刹那间,一道灵光闪过。
这怕不是个赚钱的好机会!
既然师父说的那么有把握,那就先信个七、八成吧。来都来了,不能白干活。
公孙拓这会儿已经够惨的了,钱不钱的,等师父收了妖之后再说。这笔收入,横竖少不了。
不过,官家这儿的第一桶金,也不能错过。
并且,得想办法把利益最大化。
如何扩利?总不能现场表演个吞云吐雾喷火球吧,怕不是要被师父捶得满头包。
硬实力不能展现,那就只能靠软包装了。
可是,以他师徒二人的衣着,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得出来,乃一介屌丝。
软硬都不行,那就撑点儿世外高人的排面吧。
临时来不及找托,只能由他这个徒弟亲自上阵,来给师父抬身价了。
前提条件是,绝不能让师父开口说半句话。不然,再高级的人设,都会垮得毛都不剩一根。
“师父,当心脚下,慢着点…
噫,师父,您道法神通,何不飞入院中呢?
师父…”
李长安不给吕老道一点插话的机会,假模假式地扶着老道跨过公孙府宅大门门槛,入了院。
着银滚边刺绣蓝衣的男人,蓦地转身,一双鹰隼般锐利的双眼,迅速从李长安身上一扫而过,几乎未作停留。
未等李长安开口搭话,这个双眸亮得像两把飞刀、驼峰鼻、古铜面色的男人原地单膝点地,抱手揖礼。
“师叔祖!”
李长安??!!……
什么情况?!
师叔祖是个什么辈份?
好像是师叔的爷爷。不对不对,想起来了,是师父的师叔。
比如全真教王重阳的徒孙,管周伯通就叫师叔祖;还有令狐冲前世修来的,史上最体贴师叔祖风清扬老先生…
‘什么情况?数值居然有波动。’
李长安思考的时候,时不时会习惯性地分心‘瞄’一眼[灵能收集器]的数值。
除了早上仙人大师伯突然造访之外,一直以来,数值的增涨频率都很稳定。差不多,每天能增3个点。
但此时的数值显示有110,比之前多了22点。
吕老道抬了抬手,男人起身后特地微弯上半身,十分恭敬地解释道:“师叔祖,恕观海公服在身,不便行道门全礼。”
吕老道眯了眯眼,收回被李长安一直‘捧’在手里的右胳膊,扫了男人一眼,唠家常般淡然问候道:“崂观海,你师父可还安好?”
男人一拱手,答道:“承师叔祖挂念,师父一切都好!”
“是你让公孙拓来山中寻我的吧。”
名叫崂观海的男人,立马又单膝点地,面露愧色道:
“半月前,观海接令自云中都护府调至临江,前夜刚到钱塘县便收到师父灯影传信,让观海择日拜访师叔祖。
昨日整编各县捕役名录,本想今日登山拜门,未成想,子时有感城南方向妖气突盛。驱神行符赶至,却为时已晚…”
吕老道点了点头,冲那男人摆了摆手,示意无需多言,他心中有数。
李长安也听到了男人的说话,不过他此时完全顾不上去琢磨蓝衣男人是什么身份。
因为,这个案发现场实在太特么的震撼了!
什么样的人间炼狱图!
院内呈规则长方形,按李长安习惯的计量方式来算,宽约20米、进深15米左右,墙高3米。
在院子与正堂之间有一座假山,宽3米、高2米有余,相当于一堵屏风。
先前李长安没注意,此时走到近前,便看清假山顶上竟戳着两截尸体,干涸的血液自上往下淋得假山上半段好似血坡一般。
院墙上写着一行丑到不能再丑的大字:[待吾来取公孙小儿性命]。
另外,院墙到处还泼溅了不少血。
有的呈喷射状,有的呈挥洒状;还有一些不明组织物,黏在墙上;看着就令人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