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小帅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李长安内心里是一脸懵逼,脑门顶着三个巨大的黑色问号。
不是说,普通人跟本来不了仙山的吗?
不是说,离的十万八千里,凡人就算骑最野的快马、喝最烈的酒,跨越一洲起码得花上一年光景吗?
不是说,护山大阵,闲杂人等一概不准入内,门内人进出都得有上师玉牌,物业管理安保水准很高的吗?
“公孙公子,你怎么来了?!”
说话间,李长安已经走到公孙拓近前。
纳头深鞠一躬的公孙拓,一把将李长安抱住,激动地说道:“小道兄,你果真果真是仙人!崂首捕没骗我,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李长安嘴角抽搐,将紧紧抱着自己的粉红郎君从自己身上扯开,意思意思配合地点点头。
“我没事,那个公孙公子,话说,临江城距仙山这么远,你怎么来的?”
公孙拓激动的一张俊脸泛红,平复了下心情,一五一十回道:“拓拜请崂首捕,请了位半仙”
等公孙拓极尽详细地述说完自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李长安就觉得自己可能有点不好了。
是什么限制了自己的想象?
贫穷。是贫穷啊。
李长安两辈子都没当过富二代或者暴发户,作为一枚母胎屌丝,他永远都想象不到有钱阔大少的生活,该是什么样的。
前世看过不少某二代、某实现了小目标的大少,私人飞机出行如何如何。
万万没想到啊,自己居然能有幸结识到这种,交朋友不计较对方有没有钱的真性情阔佬。
真打飞的。
算起来,两人差不多是前后脚从临江城出发的。
同样跨越一大一小两个部州,李长安用了七天,公孙拓则用了将近一个月。
原因是,崂观海帮公孙拓找的滴滴驾云师傅,修为远不及自己师父吕老道。
好歹也是天峰境,虽说在门内算不得什么高手,但民间那些个野修、半仙,跟大山门大传承、正儿八经的真仙人还是有相当大区别的。
更何况,那位号称半仙的野修,不仅要载着公孙拓,还得载上此时正摆放在竹屋门前,大箱小箱一堆行李。
话说,飞这大老远,才收一百两黄金。那位半仙师傅,真是业内良心啊!
到了山门外,公孙拓懵里懵懂地出示了崂观海的举荐玉牌。
看守护山大阵出入口的当值执事,联系希微峰掌事,得到明确回应,来者是待收弟子。这便里里外外用仙识扫了一遍,确认没有妖魔邪祟之气,方才放了行。
“小道兄!拓都想好了,若崂首捕是为让拓心安,假称小道兄还活着,拓便拜师学道学法,将来学成了好为爹娘还有小道兄,报、仇!
若,小道兄真如崂首捕所说,还好好活着。拓,便拜入小道兄门下。
这下好了,小道兄还活着。
拓,这就拜您为师!”
说着,公孙拓就要往地上跪,李长安连忙一把将他揪住。
“我说,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拜啊。搞的我好像已经死了一样。”
“啊这是,是拓的错,小道兄见谅!那,那拓该当如何拜师?”
“如何拜师啊这个”李长安想了想,咦?好像思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区域。
被带跑偏了,拨回来。
“不是。公孙公子,我并非什么仙人,你拜我为师,简直是荒谬啊。”
对啊,拜个鬼啊。自己别说是半桶水了,连根基都无,还收徒,神经病吧。
公孙拓面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失落地眨了眨眼,深吸了口气后,又迅速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拓明白,拓一介凡夫俗子,配不上与小道兄学法。那,就让拓留在小道兄身边,当个随侍吧。”
李长安:
富家公子的脑回路,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拓之爹娘惨遭妖祟毒手,凡尘中再无牵挂。
除了两座祖传酒坊之外,拓将其余家产悉数变卖。
好在,我公孙家仅仅是钱塘首富,也无多少身外物。只是不知,这些俗物在仙山之地,可有用处。
小道兄,拓此番前来投奔,您可千万别赶拓走呀”
咣噹、咣噹
公孙拓一面说着,一面将竹屋前草地上的大小箱子挨个打开。
李长安双眼一阵刺痛。无他,亮瞎矣。
只见,那八大七小十五只箱子,尽皆是黄金砖、翡翠、玛瑙、珊瑚之类叫得上名、叫不上名的财宝。
太可恨了,实在是太可恨了!
这位大少,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痛吗?
李长安抽吸一口气,盯着公孙拓看了好一会儿,看的是直摇头。
就这,没将这傻子半道截了。不得不说,那位滴滴驾云师傅真真是顶级行业良心。
傻人有傻福啊!
这要换个心思稍微有一丢丢不正的,后果可想而知。
随便找个犄角旮旯,直接把公孙拓挫骨扬灰譬如那终年雨不停的雨师部、火山时常喷发的火羽岛,都是杀人越货的天赐之地
或者,伪装成被妖族追杀,干掉公孙拓再给自己来两掌,事后就跟崂观海说人被杀了、财宝被抢了
一万种谋财害命扬灰大法,了解一下。
“你啊,太年轻了,太不懂世间险恶了。
财不外露,知不知道。
快,搬到屋里去,别让路过的谁谁谁,看到了。”
李长安不仅善意提醒,还不辞辛劳亲手帮助公孙拓,将这十五箱财宝一一搬进了竹屋二楼。
他自己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