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嘴角一阵抽搐。
闲极无聊的男人啊,请将你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美丽的女讲师身上吧。
星眼痴汉也跟着呀了一声,引起身后认真听讲的新弟子们的注视。
“小师叔,此笔,能否借来一观。”
文绉绉的我懂兄,看外形差不多是二十四五的年青人,具体年龄不详。反正,肯定是百岁打底。称呼他为小师叔时不情不愿的勉强模样,让李长安想起了崂观海。
也是,换作自己一把年纪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师叔,是有点开不了口。
轻弯唇角,展示出一个令人感觉亲切却索然无味的笑容,李长安将手中的自制铅笔递给了我懂兄。
星眼痴汉倒是个爽快人,没半点含糊地与李长安套起了近乎。
“小师叔,您咋也来上早课呢?嘿嘿,是不是,也是为了看出云师妹一眼呀?”
这便是,浪货看啥都是水。
李长安心底暗忖一句,面上仍是那个索然无味笑,轻声回道:“我入门晚,虽有辈份,但无实力。不必如此客气。”
“呀,小师叔爽快人啊。俺就喜欢小师叔这样的,有啥说啥。不像那些装模作样的,明明半桶水,还哐当哐当死命晃,端的啥臭架子。”
长得一副健身教练模样的星眼痴汉,边说边盯着李长安右边的斯文儒雅我懂兄。
又是个憨货。
怎的?这个世界盛产憨货,还是说,自己命中犯了憨星?
这二位显然是同辈不同峰。如此说话,一般情况下,斯文儒雅就得羞怒开撕了。
别惹事啊,老兄。李长安心道不好,正欲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我懂兄比他先开口。
“小师叔快人快话,师侄方才失礼了。给您赔不是。”
“哈,无需计较。都是同门,辈份什么的不重要。你们本就比我入门早,按修行来说,都是前辈。”
李长安这话说的很是谦逊。实际上,对于修士来说,除了硬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规矩。
不可逾规越矩,其中最紧要的一条便是:按资论辈。
不管你修行了几千年,多大岁数,若你师祖突然抽风,收了个两岁的娃娃为弟子,你也得喊那娃娃一声师叔。
这,就是辈份。
李长安话中的重点,淡化了辈份,强调了同门,这就让听的人身心舒畅。
星眼痴汉立马也意识到自己先前有点过份,对斯文儒雅拱了拱手,直率道:“方才是俺粗鲁了,有怪莫怪。”
斯文儒雅笑着回了句,“师兄快人快语,希微峰沈境一,受教。”
两位痴汉间的小嫌隙,秒作风散。
接下去,就是李吸星大法长安,最喜欢的实践环节集体修习术法,领悟经文奥妙真义。
公孙拓第一次来听早课,又紧张又激动,全程拘谨的手足无措。
虽然来的路上,师兄跟他交待这、提醒那的说了一大堆他也认真记下了,可到了用的时候,大脑空白了一块。
那位美得像画中仙般的仙师,讲的内容,他听得一知半解,基本没懂。
左右前后他谁都不认识,离师兄远的连后脑勺都看不见。没地方问,也不敢问,所以,公孙拓一节课下来只能用四字来概括。
浑浑噩噩、迷迷糊糊、懵里懵懂
偌大一间大明堂,近万男修女修,纷纷手捻法诀结印、催动术法。
多数人头顶的半空中,或凝化出水珠、水流,或有火苗蹿动、火线翻飞,或有沙砾自成拼合成某种形态
而那些修行百年打底、入了阶的修士们,则明显要高级一些。
或使出禁制类术法,在头顶结出锥状、柱状、正方体状立体隔绝空间或飞剑立于头顶嗡鸣作响,应当是剑与主人产生了某种共鸣
更有甚者,譬如十一位已步入斗阶的修士,闭目凝灵展露自己的元神虚形,引来无数惊羡的叹慕声。
不得不说,确实高端大气上档次。
能达到元神凝虚,这十一位都是各峰的好仙苗,被师父们重点栽培的种子选手。
公孙拓头一次见这样的场景,内心甚是震撼,不由得目露景仰之情。同时心想,我师兄更厉害的。
实际上并不厉害的李长安,面上淡然如水正在练习风息咒,实则心底乐开了花。
呵呵,最喜欢这样的孔雀了。
看着数值像发大水一样往上涨,心道一声。
妥!
一节课下来,数值再次冲破又一个十万。
舒服!
正乐呵呵地在人群里寻找憨弟公孙拓的身影,突然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
斯文儒雅沈境一。
“小师叔,境一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长安很想劝劝这位时刻保持老学究姿态的道友,你这样,是泡不到女神的,面上索然一笑,道:“但讲无妨。”
身形偏瘦、个子比李长安矮了小半个头的沈境一,规矩地作了个道揖,“境一煞是喜欢小师叔的那只妙笔,只是君子不夺人所好”
李长安二话不说便将那仅剩一掌长的铅笔,递到沈境一手里。
沈境一愣了一霎,立马从袖袋内摸出一颗小灵石,却发现,那位小师叔人已经跑远了。
沈境一看了看自己手里的半截妙笔,自语道:“小师叔,很善呢。”
而不远处,被学习热情经久未衰的弟子们团团围住的出云明月,正握着一支同款妙笔,认真地在竹纸上记录着学生们的课后提问。
仙子玉手纤纤握。
这妙笔,何处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