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蒻表现出一副很想答应、但是又惧怕李存青反对因而不得不拒绝的样子,她嗫喏半晌,刚想开口拒绝,却听戚定君笑骂道:“好啦,你跟本宫什么交情,还装?过这村没这殿,赶紧答应了就是。”
楚蒻立马应下:“好的!母妃!”
李存青:“.......”
楚蒻不想一上来就败了“干爸”的好感,当即很直爽的表示:“太子殿下,您若怀疑奴是谁送来的细作,大可调查,奴自行配合。您也不必担心奴贪图皇族富贵,虽然奴现在很穷——”
她露出尴尬神色。
没有啥好但是的,她就是穷。
戚定君及时笑着帮她解围:“但蒻蒻是药王谷的弟子啊!她的医术可以帮到婉儿呐。”
李存青:“.......”我看你是早忘了婉儿,这会儿拿出来当挡箭牌吧。
他看戚定君一副很想认干女儿的样子,无奈道:“可以是可以,但药王谷弟子的身份无法印证——”
楚蒻坦荡道:“虽然现在一时无法认证奴的身份,但奴一身医术不会有假,不然也不会治得了太医院院首也无能为力的毒。”
戚定君补充道:“她就是救了婉儿的医女。”
李存青露出惊讶的神色,他此刻不再反对,道:“行,看在你救了婉儿的份上,本宫不反对,你们只要说服父皇,待毒杀婉儿的凶手伏法,本宫帮着你们上书,封个郡主做做。”
“谢太子殿下。”楚蒻笑眯眯的谢恩。
李存青只笑了笑。
戚定君见他并不反感楚蒻,催促道:“该叫父王了。”
楚蒻立马打蛇随棍上:“父王!”
李存青苍白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他们这一方欢声笑语,而李婉儿却不大好过。
时间流转回李婉儿昏迷不醒之时。
她陷入黑暗之后,恍惚又回到了当年自己的那个世界。
作为李氏财团掌舵者的独女,她从很小就身不由己。
在她十岁时,李母因病去世。李父深爱李母,不肯再娶,也不想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流落外人之手,于是对李婉儿要求愈发严厉。
从小闲惯了的李婉儿哪受得了如此约束,理所当然的和李父杠上——泡夜店、酒吧、纹身、酗酒、养小白脸、夜不归宿。
她把一切李父认为“不正经”的事,全做了一遍。
她逼着自己的父亲一次次失望,逼着他半途培养其他继承人,也逼得自己和李父的关系降入冰点。
梦中,这些让人心烦意乱的事情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重播,李婉儿徘徊迷失于凌乱破碎的记忆碎片之中。
一会儿她梦见自己晚归,与父亲大吵。
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挑着某个小情儿的下巴,不知假意还是真情,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内心却焦躁难安。
没有一幕平静,没有一幕让她开心。
她仿佛总是这样,除了小时候母亲还在的日子,一生都过的并不开心——与父亲离心,看似左拥右抱却无一人知心的情史。
以及,以及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