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春假会回来吗?”夏竹溪趴在夏夫人膝头闷闷地问道,一个人在家里时间长了总归会觉得无趣,若是书院放了春假哥哥回来就有人陪她玩儿了,再不济,如果陈子尚也回来她还可以找他说说话。
说起陈子尚,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家中小厮每每去给哥哥送东西,回来都只说哥哥的事情,她也不好主动去问,而母亲除却第一次问了一下陈子尚有没有入院念书,之后就再也没问过,她倒是听身边的小丫头说起过,陈嬷嬷也不怎么去书院看他,陈子尚真可怜啊,她在心里默默地想。
夏竹溪自从上次向陈嬷嬷讨过一次花样子之后总是麻烦她,不是请她看一看自己的针尖就是请她教自己描花。自然,她也不是为了精进女工,只是为了找些理由送他些书册罢了。她说话讨巧,只说自己手中要这么些笔墨书册无用,正好赠于嬷嬷的儿子总不算白费了,陈嬷嬷每每也收的爽快,教她更加耐心。她真心地觉得陈子尚有些可怜,他一个人待在书院,年纪又小又没人关怀,不知一个人过得如何。不像哥哥,有人时时去问候还时不时地送些文房四宝古籍孤本。她越想越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越发在女工上下功夫,以便借陈嬷嬷的手给他多送些东西,让他显得不那么可怜。
“你这半年总是念叨你哥哥,想他了?”夏竹清确实有许久没有回来了,年后不多时就要参加院试,书院每月两日的月假也不回府,说是要在书院和同窗一起念书,平日里家中会定时给他送些吃食衣物,每次听小厮的回话仿佛在书院中过得很不错,他在书院里勤勉读书,生活起居又没有什么好忧心的,自然就随他去了。
“我想他带我玩儿嘛。”夏竹清虽说比她大上许多,不过对这个妹妹很是耐心宠溺,每次回府大多是陪着她,不是带出门吃喝就是带去郊外玩耍,她都许久没有放纸鸢了。
“那恐怕不行,你哥哥写信说春假不回来了。”夏夫人见她一脸失落,笑道,“不过这几日要给你哥哥送些东西过去,你可以写信给他。”
“嗯?又写信啊。”想起上次写信的光景她有些不情愿,拢了拢手炉侧着头望向窗外,天上飘飘洒洒地掉落着雪花,没一会就积起了薄薄的一层雪,“待会儿会积很厚很厚的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