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调料煮茶并非南疆独有,只是加椒煮茶实数少见,夏竹溪见夫人们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想着大约是没有什么的,也忍不住去端着茶盏,何箬竹原先低声给她介绍着来赴宴的几位小姐的脾气,一见她要试茶赶忙去按,“莫试,这茶喝起来辣的很。你瞧除了夫人们哪位小姐尝了这个。”
“没事的,我就喝一点点。”她小小地嘬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舌尖蔓延到口中,辛辣的味道只呛得她要咳嗽出来。原本孩子们就是陪客,相互见了礼都坐在侧后面没什么人注意的地方,她这一咳马上变成了众人的焦点。
“这茶过于辛辣了,也是我不好,该给你们备些别的。”何夫人忙让人取水给她漱口,又要着人去请大夫,眼看着要闹起来。
“不碍事,不过是吃不惯这种茶罢了,别闹得出了什么事似的。”夏夫人见她喝了水已经不咳了,心放下了一多半,按下何夫人不让她再请大夫。
“这茶水我们吃着都有些呛人,何况是孩子。”秦夫人看着夏竹溪眼圈红红的有些好笑地打了圆场,“你们孩子还是不要在这里装乖巧了,出去玩吧。”
“长辈喜欢的消遣你们那里喜欢。”坐的稍远些的那位夫人夏竹溪记得好像是哪位参军的续弦,“我们小时候也不怎么耐烦规规矩矩地坐着,去吧去吧。”
何箬竹看向自己的母亲,见她点了头才带着小姐们出了门,她是这次品茶宴的半个主人,出了门要做什么自然由她安排。
这次来的闺秀们不多,加上她与夏竹溪不过也才五人,张家的张沛妍,秦家的秦霄然和参军卢家的卢玉儿,几人围坐一团实在是无趣,夏竹溪只得提议道,“不如投壶玩儿吧?”
何箬竹到是做什么都可以,只是要看别的人愿不愿意,她看着自家表姐一副不太乐意的模样试探地开口,“表姐不想玩?”
“玩的满身是汗容易着凉,不如对弈。”她是个棋痴向来不喜欢对弈以外的游戏,若是没人问她也就罢了,偏偏何箬竹是个心细的知道张沛妍有变扭病,见她不乐意若是不问还不知道她一个人要生闷气多久,何箬竹觉得有些为难,另两人是做什么都可以的,只是不知道夏竹溪愿不愿意。
“我倒是可以,只是我不擅对弈坐着看就好。”夏竹溪倒不是真的不擅长,更多的是不愿意难得出来一回还要耗费心力。
有人开了口说不想玩,秦霄然有样学样也说不想,卢玉儿尚有些犹豫,张沛妍一见更加不高兴,出言讥讽道,“不过是在一起玩一玩,也不一定非要分个胜负,若是怕输了丢人,大可不必如此。”
“既是玩一玩,那我陪你玩。”卢玉儿不喜欢她这样咄咄逼人,从前一起玩的时候就得顺着她的性子来,一点不高兴就要冷脸不语,若有人说了什么让她不满意的她立即就要出言反驳,她祖父是国子监司业父亲又是江淮盐运使惯常看不上别人。夏竹溪是从广陵来的不知道她的脾性,一时的推脱之词不知哪里惹了她,正想着怎么圆回去卢玉儿又开了口,“来吗?张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