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书,翻了翻,“自然不是你。”
他耳根似有些红,脸皮似有些厚道,“不是你,那能是谁呀?”
我正打算发作。
“云筱……我以后便如此叫你吧”。
我点了点头,名字只是代号,叫什么是无所谓的。
我奇怪的看向他。
“你毕竟是女孩子,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与人同寝了,除非……。”
“有一天你成亲。”他的眸子依旧是如星辰一般,那样坦荡明亮,仿佛刚才比城墙厚的脸皮是装出来的。
我“哦”了一声,觉得他说的有理,是为了自己好,便傻傻的回答,“好吧,那你睡地上。”
我转身上榻,进入梦乡。
他则转头继续看书,烛光摇曳。
夜晚,我睡着时似乎听到有动静,只觉得烛火一晃,接着一声闷哼,然后便又是万籁俱寂了,我继续睡觉。
睡梦中,不知谁替我掖了被,捋了捋发丝,我侧头嘟囔,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带着清晨薄薄的雾气,微黄的阳光撒到床上,我侧头,一张好看的侧颜便在我眼前呈现,呼吸均匀,睫毛仿佛镀上了碎碎的金子,阳光照耀下,略带金红色的发丝整齐柔顺的铺在枕上。我收起想要踹出的脚,竟有些不忍打扰眼前的画面,小狐狸他,很少睡到这么晚吧。一个人撑起秦昭,又要亲自去革除秦昭的弊病,他是不是很辛苦。
想到这里,我便准备下床,让他多睡一会儿,可看看地上的被褥,头上却是密密麻麻的黑线。谁昨晚说,我是女孩子,不一起睡的,我咬了咬牙,却还是小心翼翼地掀开被角,准备下床。
我一只脚已经踩在床沿,正准备把另一只脚也拎出来时。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脚踝,刚醒略带慵懒的声音响起,“你就这么从朕身上跨过去?”
我心下莫名发虚,突然间,踏出的左脚踩着被沿打滑,右脚被他握着,重心不稳,左脚沿着床沿往下滑,因为右脚无法使力,左脚只能完美的与床沿亲密接触了,我暗道,“完了,这下肯定要刮下一层皮。”
正当我闭着眼睛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疼痛时,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小狐狸放开我的右脚,左手则抬起我的左脚。可是这样,虽然我的脚没事,但我全身都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我的头很有可能要碰到墙壁了,而这取决于我的身高和床的宽度,要是我的身高略大于或者小于床的宽度,我就碰不到墙壁,可是事实并非如此,这只是小小的床,百转千回之间,我想到要是我撞傻或者撞晕......想到这,眼前的人已经飞快的接住我即将碰触到墙壁的头,我长舒口气,心中叹道:阿弥陀佛,大吉大利。
于是,我打算诓一诓眼前人,我两眼一闭,歪倒在他掌心之中,他果然焦急地唤了一声,“云筱......”
可是这时,门开了,我顿觉此时姿势不妙,此时此刻,小狐狸正右手扶着我的头,左手搂住我的腰,而他整个人,都骑在我身上,我透过缝隙,看着门口,润儿吃惊的表情映入眼帘,我对着润儿招了招手,“早啊,诃子。”
此刻我尴尬的表情,僵硬的笑容,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可是诃子没有看见,他低着头,满脸通红,说了声“抱歉”,然后关门了。留下此刻僵硬的我,我扭过僵硬的脖子,暗道,“天哪,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小狐狸放下僵硬的我,拉起一旁的衣服穿起,淡定从容地笑道,“没事,习惯就好。”
此情此景,我脸上发热,心中波涛汹涌,抓起枕头向小狐狸丢去,暴怒道,“习惯什么,你解释清楚。”
他挑着眉,促狭道,“这种事,越解释......越解释不清楚的。”
他嘴角扬起坏笑,桃花眼微眯。
“哪种事啊,你给我解释清楚。”
小狐狸飞快逃窜。
这由误会产生的尴尬该如何是好,我端起眼前的花生米,问诃子,“吃点?”
诃子欲言又止,小狐狸则边看书边竖着耳朵。
我放下手中掺杂着尴尬气氛的花生米,郁闷的嚼了两颗,“他自从知道我的真身份.....”,我又嚼了两颗花生米歇了歇气,“他自从知道后,就要霸王硬上弓,还好你来的及时。”
我向诃子眨了眨眼。
又佯装叹气,“不然我这一生的清白,唉......”
诃子嘴角扯了扯,身形闪了闪,小狐狸的椅子歪了歪,手扶着案桌,门口刚进来的侍卫咳了咳,尴尬莫名的气氛消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