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狼藉。

阳光倾泻而下，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四处都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诺大的柳园中到处都是打扫、修补的人，两个壮丁正扛着一块巨大的玉石走来，一旁的女子忙架起梯子，二人费力地将玉石举到顶上去。

柳白霖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残破的柳园。

柳白露和柳白霜不知所踪，连柳融也消失了，只有梳着马尾的小姑娘躲在角落里哭泣。

她缓缓走到小姑娘面前，低低喊了一声：“小婉。”

小姑娘原来叫小婉，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了柳白霖怀中。

“柳融姐姐追出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早知道我就不告诉她了，白霜姐姐追着崔扬出去了，白露姐姐也不见了。

她哭得上气不接小气，柳白霖微微皱眉，等她小小的身子停止了抖动，她才开口哄道：“你慢慢讲，我听着。”

阳光站在她脸上，她的脸色苍白到几乎透明，淡紫色的血管清晰可见，她微微眯着双眼，眸色很深，是很难得的黑眼珠。

小婉抽抽搭搭，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清楚，她伸手轻轻拂去小婉脸色的泪水，轻声道：“带我去找那个叫崔扬的好不好？”

小婉点点头，她起身牵着小婉往外走去。

俩人一高一矮走到街上，引得行人纷纷侧目，甚至有人悄声说道：“好俊的姑娘，长得跟潘安一样。”

潘安是名动天下的美男子，若是有女人长得像他，岂不是很奇怪？

柳白霖却是这样的人，她穿了件纯白的衣裳，头发高高梳起，除了身材纤细外，站起来竟与一般男子无异，甚至还要高出半分，若不是嘴上点了淡淡的胭脂，怕是雌雄莫辩。

俩人站在‘仙客来’门口，她蹲下来同小婉道：“你去大堂等我。”

小婉乖乖点头，又乖乖走进去。

柳白霖足尖一点，身子如飞鸟般掠入二楼，正巧霍天青从房里出来，他才踏出门，便看到了柳白霖。

霍天青浑身肌肉绷紧，多年的杀手生涯让他早就锻炼出了异于常人的直觉，他挺直腰杆，耐心地等待对方发话。

柳白霖望着他，道：“崔扬在哪里？”

霍天青道：“你找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