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莫怪钱氏整日的牢骚,蒋老头这回办的这事,真是......
有些显得没有人性!
对方那样的情况,老婆死了一个来月就急忙忙的续妻的,人品啥的就用不着说了,关键是金凤一嫁过去,就得面对三个孩子。
就她那老实的木头性子,能讨着什么好啊。
更何况,听蒲氏说,老头子好像是收了人家二两银子的彩礼钱,但是却完全不打算陪送嫁妆什么的,连块包袱皮也没有。
只拿了五十文钱出来,给赵氏去镇上扯了几尺红布。
娘家完全没表示出一点重视的态度,婆家又是那么个处境,蒋金凤未来的日子,想想都不好过。
珍娘知道五妞平日里,就跟她大姐感情深厚,也挺能理解她们姐妹间的感情。
“我那儿还有一小包糖,到时候都给你,让你大姐带走吧。”
只能这么安慰了吧。
说完,就转了身,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情绪里头。
“大伯娘。”
迎面撞上了正从蒋老头屋里出来的钱氏,只能满不情愿的打了声招呼。
说实话,以前她虽然觉得钱氏有些惹人嫌,但却说不上有多鄙视,可从上回的亲事事件过后,珍娘是真正的对她瞧不上眼。
所以,每每与她打招呼时候,总显着易而可见的敷衍,听不出一点恭敬的感觉。
按着惯常,钱氏也每每都会抓着她说教几声,左不过就是骂自己没有家教,野丫头之类的。
可今儿个却是怪了,钱氏不仅没有训她,还破天荒的对自己扯了个笑脸。
“珍妞,回来啦。”
笑完,也不等她有何回应,就低着脑袋从她身边走了过去,特意匆匆了两个步子。
珍娘心里纳闷,这婆娘怎么今儿个这么古怪哩,倒像是有些躲着她的眼神似的。
难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不成?
并不是珍娘本身是个怎么多疑的人,而是,钱氏这人本来就不是个多精明会掩饰的主,这会子一反平常,十有八九是有什么问题的喽。
直觉得这里头,可能有事?
尤其是第二天早饭的时候,钱氏更是转了性了。
“她二婶,我今儿个要进城,去给金凤挑两朵红色儿的头花,留着出嫁那天戴着。不然光一身红色的嫁衣,头上光溜溜的,也不好看。”
蒲氏瞪着俩大眼珠子,没想到钱氏竟然会拿她闺女的事,来跟自己商议,倒是半天没愣过神来。
“啊?”
“我一个人去镇上,路上也显着无聊,要么让珍妞陪我去一趟。到时候,我也给她扯两根红头绳回来扎辫子。”
瓦特?蒲氏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要么就是钱氏的脑子神经错乱了?
“你要是觉着路上寂寞,干啥不带着金凤,银凤,三妞她们几个一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