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苏照例在门口守着,当秦怀瑾的马车绕了一大圈走到玄雾阁门口时,溪苏已经等了好久。
舒意下车时看见伐漠就守在马车边,想来是事情办完了才回来侍奉,心下也明了,那个匆匆忙忙赶到太医院说淑妃身子不适的人,大概就是伐漠去安排的,怪不得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冲撞圣驾。
她淡淡撇了一眼马车,干脆利落地下了车。
如果是白茶守在门口,应该是可以看出来舒意坐的马车和去时相比不一样,但溪苏却从来不把心思放在这些事情上面,也少了一些问题。
“谢谢摄政王送我家姑娘回来。”
溪苏心里可怕的这位王爷,本来都不准备上来迎接,但是奈何里面来了贵客,白茶稳妥,伺候在里面比较好,她就只能来外面等着姑娘。现在硬着头皮到了谢,赶忙拉着舒意就往玄雾阁里头走。
“姑娘你可真厉害,居然一点也不怕那个摄政王,他那一个手刀打的可真是狠,我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
溪苏还惦记着前些天在密室里的事情,这个姑娘别的地方记性不太好,可偏偏对于武功决斗这些事情,记忆力是超凡脱俗。
舒意心里想着怎么不怕?和一个冷面阎王坐在一起,保不准他什么时候一时兴起就可以把你掐死,更可气的是你根本没有一点还手的机会。
小时候在苏家当大小姐时,以为苏大将军的名号就是最好用的,可还是一招不慎就被老皇帝给灭了门;后来去了玄雾阁,以为玄雾阁少主的身份就是一块免死金牌,可遇到秦怀瑾之后又发现也不过如此。
人在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不怕的东西呢?就算是高贵如秦怀瑾,心中也一定有害怕的事物,只不过尚未被人所察觉而已。
舒意拉住溪苏的手紧了紧,脚步有些匆忙的迈上路了台阶。
“对了,姑娘,南越的王子公主来了,指名要见你,现在正和阁主在三楼呢。”
“见我?来了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
舒意对那两兄妹的观感还算不错,听闻两人指名要见她,虽然感觉有些不妥,但还是提起裙摆,快步走了上去。
“王子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恕罪。”
舒意见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只见鄢如斯正在那些花瓶中观看着,似乎很有兴趣。而鄢如寂和舒朗坐在一起喝茶,场面好不融洽。
鄢如寂两兄妹今日穿的简朴,皆是一身白衣,想来有意要低调。舒意想着自己刚刚还喊人家王子公主,大概是有些不好,一时心中暗骂。
不过还好那两人都是心胸宽大的,一点也不介意,鄢如斯甚至还走过来拉起了她的手,仔细端详了一番。
“舒意姑娘的手当真是没有茧子,那扬琴弹的也是极好。真是羡慕煞本宫这个从小习武,手上早已粗糙的人了。”
舒意看她虽然笑脸盈盈,但是嘴上仍旧自称本宫,也就知道她一向是娇惯长大的公主了。
虽然的确如她所言,那双手因为常年握剑而生了一层薄薄的茧子,但此刻握着舒意的手,也不觉得有多么难受。
“舒意姑娘好。”
鄢如寂在旁边看着她们两个,微笑的点了一下头。
舒意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一下面前的男人,今天虽然穿的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衣,连什么花纹也没有,但是通身的贵气依旧让他与众不同,像是一个白衣卿相,不容小觑。
“不是二位今日来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