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星拢了拢衣襟,没半点不好意思。
苏默两手抄在皮衣兜里,“你上次说的那个?”
苏暮星抿着唇笑,算是默认。
苏默低低笑,拿肩膀撞了下身边的苏暮星,“不错,有两下子。”
回到家,苏暮星先回卧室换了身衣服,从卧室出来,苏默半个身子陷在沙发里,头往后一昂靠在在沙发背上合着眼休息。
她走去厨房,倒了两杯水,折回在他对面坐下,开口问:“今天不用查案?”
苏默闭着眼,回她:“休息半天。”
苏暮星把水杯推过去,自己端起水杯抿了口,“你找我有事吧。”她说的肯定句。
苏默闷笑了声,缓缓睁开眼,“眼够毒。”
苏暮星放下水杯,两手抵上沙发边缘,语气轻巧,“我可是合法公民,老实本分。”
苏默目光对上苏暮星的眼,静静看了会,半响,他说:“案子遇到瓶颈,季岩让我问你愿不愿意再进行一次心理暗示,也许能想起什么,毕竟你当时在场,或许会有什么信息,是我们忽略的。”
心里暗示,就是进入你的潜意识,跟催眠差不多。
苏暮星把脸侧的几缕碎发别的耳后,语调很轻,“当年你们警察不是问过吗?”
苏默说:“是问过,但也没什么收获。”他停了一下,又说:“这么多年了,你都没有想起什么?”
身为哥哥,他希望苏暮星什么都忘了。
作为警察,他又不得已提这么个要求。
苏暮星视线先后瞟,落在墙上挂的一副油画上,颜色有些淡了,画面里是旭日东升的早晨,黄沙漫漫,一棵枯死的树干上圈着绳索,而绳索却没有拴在几步外的骆驼身上,脱了枷锁的骆驼也没走。
沙漠的游牧民族,一到晚上就会把骆驼这么拴起来,一到早上就会解开缰绳,即便如此,骆驼也不会逃走,因为它会记得被拴在树上的晚上,无论是白天或黑夜都被有形无形的绳索羁绊着无法自由行动的骆驼。注
苏暮星不自觉地唇边抿起,这是当时她接受心理治疗时在心理医生那里看到的一幅画,她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年轻的心理医生跟她说的话:过去的伤痛,心灵的创伤,会拴住现在的我们。
苏默盯着她看了会,终究不忍:“不用勉强,你如果不愿意的话”
苏暮星倒也直接:“哥,我不愿意。”她视线收回,从沙发上起身,往厨房走。
苏默也站了起来,他拿过沙发背上的外套穿上,“也好,那我先回警局。”
这事没法勉强,季阳让他出面,已经是下下策。
苏暮星侧眸看他,“不留下来吃中饭?”
苏默往玄关走,摆手:“去局里吃。”
苏暮星看着苏默换鞋,“哥,你不要太有压力。”
苏默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她,“小暮,我还是那句话。”
两人对视,老刑警,苏默的眼神自带审视,苏暮星错开眼,冲他点点头,牵起嘴角笑:“记着呢,相信你。”
周一上班。
不用出采访,她们组留台。
苏暮星稿子敲到一半,发现陆晗晗不对劲,平时踩一双恨天高四处蹦跶的人,今天穿着平底鞋,坐在一边乖的不像话。
苏暮星椅子挪过去一些,用胳膊肘子撞了她一下,压低声音问:“有了?”
陆晗晗舔了舔唇,乖巧的点着脑袋:“两个多月了,我居然昨天才知道的。”
“”苏暮星算了算日子,“你们认识多久?”
陆晗晗说:“今天刚好满三个月呢。”
苏暮星手肘撑在扶手上,拇指捏着下巴,八卦了句:“怎么做到的?你俩谁主动啊?”
陆晗晗白了一眼苏暮星,“当然他主动啊。”
苏暮星挑了挑眉梢,“就这样?”
陆晗十分认真地说:“他主动,我迎合?”
苏暮星一只手搭在对象肩上,想了想,问道:“我有个朋友,就是我一个朋友啊,她男朋友就是她男朋友比较喜欢比较喜欢自己洗澡也不那啥你作为过来人分析一下?”
陆晗晗瞥了苏暮星一眼,直接拆穿,“你男朋友能忍住不碰你?”
苏暮星右手从她肩头缩回,尴尬地笑了两下,“都说了是我朋友。”
陆晗晗直接甩了一个鄙视的眼神,“对你都能坐怀不乱的话,不能说明他是柳下惠,只能说明”
“说明什么?”
陆晗晗多少有些同情,“说明他是柳不举。”
“”
苏暮星放弃沟通,椅子挪回自己工位上,捞出手机给许清然发信息:许医生,我同事怀孕了
打完一行字发过去,苏暮星以为要等一会,许清然却是秒回:恭喜
苏暮星:“”
苏暮星决定傻白甜一回:许医生,怎样才能怀孕
许清然:
苏暮星思忖了片刻,又问:“我今天去你家怎么样?”
许清然:我值班,不回去
苏暮星抽抽嘴,有些低落,敷衍地回了句“呵呵”退出了跟许清然的聊天页面,她点开四人的群聊。
小星星:晚上有要一起出来浪的吗
江洛:我朋友新开了一家酒吧,昨天刚开业的
江洛:苏苏晚上一起去?
小星星:去去去,我去啊
凌宝贝:小星星你去?
凌宝贝:那我也去
她还在编辑短信,许清然电话就进来了,苏暮星犹豫了几秒钟,给挂了,她继续编辑短信。
小星星:不醉不归
江洛:晚上见,美女
小星星:好的,帅哥
凌宝贝:许清然
许清然:呵呵
没一会,电话又响了,还是许清然。
苏暮星这回接了,对方还没说话,她文绉绉地说了句:“许先生,有事?”
电话那头,许清然冷着声音,“苏暮星,你是想气死我吗?”
“”真他妈凶呢。
许清然声音阴森森的,“你要是想气死我的话,你就去。”
苏暮星抠了两下手指,舔舔唇,“那我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