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她也问过,她父亲和母亲的魂魄是不是也去霖尊殿,三老师摸着她的头杀死她父母的那只野兽已经成妖,只吃魂魄,所以她的父母的魂魄应该已经被它吃了,见她听完情绪十分激动,还特意嘱咐她不必着急,等以后有能力了自己去报仇。
她之所以包下客房,一是想起三老师的话,想帮林羞月完成心愿后自己离开。二是林羞月的话触动了张婷的内心,当年父母去世后,她最怕的是晚上,经常自己藏在被子里哭泣,做梦都在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是多么盼望父母突然推门进来告诉她,他们并没有离开呀,可现实就是现实,多少次梦中惊醒跑到院子里,看到的只有紧闭的大门。多少次看到桌上摆好的碗筷没有动过。那种感觉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的被她深埋在了心底,没想到今因为林羞月的一句话让她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感觉,她不想世间再出现一个与她一样的人,哪怕对方是鬼。
掌柜见她掏出来了一枚银币,立刻拿起来看了看道:“好久没有看到银币了,没问题,别几年了,这间房会一直给您留着,以后每我会亲自来添灯油。喂,大脑袋,你还不赶紧谢谢你的贵人?你现在有长亮油灯的房间了。”
林羞月这才明白张婷为自己包了一间房,马上跪下磕头道:“谢谢您,谢谢您。”
张婷摆手道:“快起来,别给我磕头,我也是看你身上并无戾气,觉得你不坏才这么对你,虽然这里属于你了,但是我希望你还是尽快去地尊殿轮回,别总在世间待着,万一哪遇到个爱降妖除魔的大家族弟子,你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羞月哭着站起身来道:“我记住了。”
见外面还很黑,张婷想再睡会儿,掌柜的看出她的意思,拿着银币高心走了,林羞月也施礼转身钻入地下。张婷真的感觉有点困了,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没想到魂魄本已坚韧的她居然开始做梦,这可是好久都没有出现过的情况。
三老师过地间有无数各种各样的心魔,人情绪中的喜怒哀乐等都是因为心魔钻入身体造成的。梦境也是一样的道理。可能是今想起父母,张婷梦中又回到了时候,自己在床上蒙着被子哭泣,突然寂静的院中传来院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听到有人走入院中,又推开门进到屋里走到床前,张婷不哭了,高心掀开被子喊了一声:“父亲母亲!”紧跟着又大喊了一声:“我靠!”
因为她看到的不是期盼已久的父母,而是一个大脑袋,上面还有两只冒着蓝光的眼睛。张婷一拳打在了对方脸上,可能是因为在梦中,居然能打到她,一声惨叫后,林羞月捂着左眼道:“恩人,你打我干什么?你为什么管我叫父亲母亲?”
张婷跳下床又踢了林羞月一脚道:“谁让你吓我的!”
当她看到自己的脚时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好奇问道:“你不是回地下了吗?怎么会进入我的梦里?”
林羞月揉着眼睛道:“我是想到你对我这么好,我没什么可报答的,想来告诉你一件事。看你睡的很香,所以直接进你的梦里了。你一定是修炼魂魄的人吧,不然怎么会在梦境中这么强大呢?”
张婷这才发现此时林羞月身体有些烟化,这是要转魔的表现,能进入自己的梦中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了。还好自己让她了了心愿,不然任其发展早晚会迷失本性变成心魔。她坐回床上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修炼了魂魄,还有你想告诉我什么事?”
“我也是听别人起过修炼过魂魄的人在梦境中十分厉害,刚才你打我那一拳不就是证明吗?脸都给我打肿了。我并不是经常在地下待着,有时夜里无聊我也会四处看看,居民家里我不愿意去,我喜欢去没饶地方,我在镇上发现了一处很古怪的地方,是镇西头的一座院。我记得在我活着的时候,也曾经路过那里,但是没看到什么院,可死后发现那里居然有座院子,你奇怪不奇怪,更怪的地方是那里面鬼气特别重,可惜我进不去也没见过有鬼出来,我觉得那里一定有宝贝,我在它旁边观察过几次,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能看到院当中有祥云升起。”
张婷听完没有话,她确实在少年堂里一本记载奇闻异事的书上看到过,有些宝物会出现凡人看不到的祥云。没想到这好事还让自己遇见了。要是拿回去送给三老师,他一定会很高兴,想到这里张婷蹦下床道:“那地方一定有宝物,你快从我梦里出去叫醒我,咱们去取回来。”
林羞月伸手拦住她道:“我觉得你应该以这样的状态和我上那确认一下,因为我觉得你肉身到那可能会看不到这件东西,否则这么多年路过的各种高人为什么没有取走?”
张婷一想也对,挠了挠头道:“我这形态怎么去呀,现在咱俩还在我的梦里呢。”
“我有办法,你抓住我的手,我带你出梦境,然后咱俩一起去。”
张婷看到林羞月的胖手,也没有多想,一把攥住。林羞月了声闭眼。等告诉她睁眼时,她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客房的地板上,黑暗中可以看到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这种感觉真的很炫妙,尤其是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时,她跑到床边伸手抓了抓,发现自己的手直接穿过了身体。
太有意思了,这一定就是炼魂的下一级出魂,因为魂魄是摸不到实体的,除非能练到出魂的下一级实魂。
林羞月上前一步拽了下自娱自乐的张婷道:“快走吧,再有两个时辰就要亮了,到时候可就看不到那座院了。”
张婷这才转身拉住了她的手,林羞月带着她飘了起来,张婷看了下方向,她们是在向西边飘。出来后感觉外面的世界变了模样,明明看着只是吹动树叶的微风,可吹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仿佛是光着身子在寒冬中奔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