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时候还有些账目没弄清楚,总要梳理好了才好交下去给接替掌事的人,也算有始有终。”苏伯言淡声解释两句,随即眸光一转,“公主既有心想帮忙,可以跟奴才一并核查账目,全公主好意。”
“……”瞪着男子手里足有一尺高的账目,云鸢歌想把之前的话收回。
“公主?”没听到回答,男子眉头皱了一瞬,又释然,“若是不愿也无妨,公主乃千金之躯,让公主做这些事情,是奴才逾越,强人所难了。”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刚刷来的一点点好感度万不能因此丢掉,云鸢歌眼睛一闭,管他丢不丢人,“不是我不肯帮忙,苏公公,那什么,咳,我、我不会查账……”
末了怏怏加上一句,“我没学过,没人教过我。”
脸皮这东西,丢光了也就察觉不到尴尬了。
她就这样,无财无才,怎么地吧!
苏伯言怔了一瞬,太过短暂几不可察。
而少女蔫巴巴垂着小脑袋,也没能瞧见他眼底一闪而逝的懊悔与疼惜。
只听得一道压低了的嗓音,飞泉碎玉般,极为悦耳。
他似说了一句什么,声音太低了,她没听清。
“公公刚说什么?”抬起头来,她问。
男子顿了下,垂眸信手点数账簿,“奴才刚说,公主是主子,本就无需做这些。若什么事都要自己上手且精通,还要奴才来做什么。”
说罢,更是罕见的翘了下嘴角,牵出一抹名为笑纹的浅弧。
云鸢歌眼睛瞪大如铜铃。
惊悚。
哎妈呀我去!刚才苏伯言笑了?他在打什么鬼主意?是不是准备阴她了?还是已经想到阴招准备教训她不知好歹了?
想到这里云鸢歌狠狠打了个哆嗦,她就知道变态招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