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妍将洛水剑拿在手上,就势往地上一坐,背靠着床边,仔细研究起这把剑来。
剑身细长精巧,与剑柄比例堪称完美,握起来很是称手,水蓝色的剑鞘上,环绕着许多水纹,一看就是自然天成,绝非打磨雕刻之作,拔掉剑鞘,再看剑刃,锋利无比,敖妍将手指在剑刃中央一点,竟出现环形水波向四周推开,真是神奇,敖妍也不禁感叹。
令她不解的是,这把剑不过是个冰冷的兵器而已,为什么在杀人之后,还能吸走人的魂魄呢?不自觉在心里嘀咕:“外观这样美的一把剑,实则阴气怨念太重,魔犼阳刚男子,怎会有这样一把剑呢?他又是怎么得到这把剑的呢?哎,都怪我自己,怒气冲昏头脑,应该问清楚的,现在对这把剑的渊源一无所知,从哪里找线索呢?”
敖妍翻过来覆过去地看这把剑,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看了半天也没有什么收获。
这时有人在门外喊到:“十七姐,你在吗?我是敖暄”。
“啊,七弟,等一下”,敖妍应和道,赶紧把剑一收,藏回了床底下,起身走到屏风外头,去开门。
敖妍开门后,假装慵懒的打着哈欠问:“七弟,什么事啊?”
敖暄回答说:“十七姐你跟我来,我们去正殿”,敖暄拉着敖妍就往中央正殿走去,那里已有许多士兵站在门口,敖妍进去之后,敖晙也在,正朝着门口而立,敖妍还看见跪在他年前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浣忧,敖妍看了一眼,走过去对敖晙说:“三哥,什么事啊?”
敖晙回答说:“哦,我和七弟去过回云之巅,回来又去见了父王,听父王说你醒了,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伤还疼吗?别怪三哥下手重啊”。
“哼,不怪你怪谁啊,差点把我打死”,敖妍埋怨敖晙,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慵懒模样。
敖晙摇摇头笑说道:“好啦,三哥给你赔罪可好,三哥错了,请十七妹没原谅”,敖晙端着拱手礼,给敖妍深深鞠了一躬,敖妍起身拉开敖晙的手,让他免礼,得意的道:“行了,原谅你了”。
接着敖妍又看跪在地上的浣忧,问敖晙说:“这是怎么回事?”
敖晙就问她:“这个女子,你可认识?”
敖妍点头道:“嗯,认识”。
“那你可知道她是什么来历吗?”敖晙有些紧张的问道。
敖妍轻巧回答道:“当然知道,她是海妖,是我把她从深渊里带出来的”。
敖晙又问道:“那她说,是你的侍婢,也是真的?”
“对,没错”,敖妍点头,仍然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敖晙听了,都快气炸了,压低声音问敖妍:“那你知不知道她害了多少人,在南海可是臭名昭著啊,你还收留她”。
敖妍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敖晙道:“父王知道这件事吗?他怎么说?”
敖晙一下没了气焰,回答道:“父王知道,他说交给你来处理,这不我俩才来找你嘛”,敖暄也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你们回去吧”,敖妍潇洒说道。
“我们回去?你都不给个说法,我们怎么回去,回去怎么向父王交代啊?”敖晙急得跳脚。
敖妍平静的回答道:“她已经悔过,而且日后由我监管,这下放心了吗?”
“啊?就这么简单啊”,敖暄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敖妍反问他:“怎么,你不相信我?”
敖暄害怕敖妍的气势,低头小声道:“不是,十七姐,我只是觉得对这海妖一点惩罚都没有,是不是太便宜她了,毕竟她做过那么多坏事”。
敖妍叹气道:“怎么没有惩罚?难道做我的侍婢不是惩罚吗?”
两人一听,明白了,敖晙说:“那我们走了,你休息吧”。
敖妍叫住敖晙说:“三哥,还有一件事劳烦你”。
敖晙转身回来听敖妍说:“归月城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想请你去帮我整修出来,找到金姑姑,让她找出原来的图纸,再命人将归月城恢复原貌,一定越快越好”。
“大哥没有来找过你吗?”敖晙问道。
敖妍回答道:“没有啊,大哥来找我做什么?”
敖晙说:“本来,父王将归月城交给大哥处理,但是有些地方他不知道你的意思如何,今早说来找你商议,不知道为什么没来,他跟我说,金姑姑下落不明,一直都没有找到她”。
敖妍听了也不慌不忙道:“我知道了,三哥,再劳烦你去转告大哥,归月城正殿高位后面有机关,能打开座椅底下密道,金姑姑可能就躲在密室中,把她接过来,我很想念她”。
“好,我知道了,走了”,敖晙与敖妍道别后,与敖暄一起离开了。
两人走远了,敖妍对着跪在地上的浣忧道:“起来吧”。
浣忧转跪向敖妍,伏身叩头道:“多谢主人”。
“行了,起来吧”,浣忧自己站起身来。
敖妍接着说:“以后你跟着我,不过我可事先说好,跟着我敖妍的日子可不好过,有时风光得意,有时也凄惨落魄,今生忙碌劳累,大起大落都是常事,你若只享得了富贵,而吃不得苦,那就趁早离开吧,我可以放过你,也许给你青春美貌,你自行去找你的丈夫,但有一点,你不能再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