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剑御空,行了数里路后,眼见天色渐晚,姜繁便想寻个地方,歇息一夜。恰逢此地有一片绿竹林生长,姜繁沿着竹林官道,正好望见那林深处显有一座小镇。
来到此地,姜繁目极四方,只看小镇不大,却也不小,瞧其规模,大致可见百户人家,依山傍水,田舍可见!
这等地方,一般皆是凡人聚集之地,鲜有修炼之人到访,却也正好是个借宿去处。想到这里,姜繁随小镇土路径直前往,此时那苍穹,已是残阳照西,田地间不少农夫百姓,具都拾了庄稼物什后,顺着小路也开始启程回归。
望见那些人略显土黑的脸上,尽带疲惫汗渍,却是掩不住充实喜悦时,姜繁不由一怔,而后心底遂觉一阵感慨。这些人农作一天,虽不辞辛苦,亦是能有如此满足充实,却也不失人生常在乐事!
村镇里的小孩,多数顾家甚早,只看现下那远处一九岁孩童,正兴致勃勃的骑着耕牛往家而走时,姜繁忙到前叫住了那孩童身后跟随的老人。
“老伯还请留步,小生遥遥而来,归乡探亲,路过宝地,不识此地生人陌事,现下这天暗了,小生便想寻个夜宿之地,不知这小镇中可有客栈与人借宿?”
姜繁躬身拱手,面朝那老人声音轻和的问道。
老人见他粉头白面,秀气如斯;一身衣饰干净整洁,尽显富贵华气后,下意识便认他做了那城里书生,雅门贵客,即连忙恭敬说道:“公子快快免礼,老头可受不得贵人礼节,您要知甚么,老头答你便是,可万万不能再行重礼了!”
老人一看便是庄稼汉,浑身廉价粗布衣裳,脸有枯黄,皱褶堆积,显得无比苍老,却又尽显朴实敦厚,处处给人慈祥好感。
见他这般,姜繁立时好感顿生,只因这类人最好相处,他们不懂多少心机城府,有话直说,快言快语。相比之下,那些高高在上之人,就要显得虚伪做作许多。
“老伯不必拘谨,您为尊长,我为少年,小生这礼,您自然可受!”姜繁如此笑道。
闻言,老人脸有欣喜,一双浑浊老眼皆要明亮几分。若得贵人尊敬,他自是无比高兴,只是如他们这般人,生来低微,平日里与上类者见面行事,均要矮上一头,早已习惯,没成想如今会得这公子少年这般尊敬。
“公子直呼老翁张铁即可,这地俗名忘常,因镇中破落缘故,并无客商到此驻店布铺,所以直到现在皆没客栈开设,不过公子若是不弃,可到老翁家中留宿!”
眼见这老人如此热心,姜繁笑了笑,便开口答允下来,“那就有劳张伯了!”
他也只是想寻个地方度过这晚,至于在哪度过,姜繁并无多少要求。此地他虽不曾来过,却也知此去金林应是不远,等到明日天亮,再启程赶路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