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瑟来到昨天遇到“麻雀”“兔子”两人的街区。
不知是不是这里靠近黑都大门的原因,街角的监控摄像头比起其他街区多了很多,伊瑟找了个无人角落变回“安士白”女士的外形,顺带换了一套干净的衣物。
虽然可以改变性别,但左眼还是坏的,还好长发可以遮住一半的脸颊,否则两个人相似点太多很容易被认出来。
底层城区随处可见直达天际的管道,整座城的污水通入地下,当这些污水遇上供热管道,就会形成蒸气冒出,所以每处下水道网格附近都弥漫着一股恶臭。
底层城区常年不见阳光,即便冬天已经过去,这里依旧阴冷刺骨。
因此伊瑟时不时看到三五成群的人们围着发出臭味的蒸气缺口搓手取暖,他皱眉走过这些地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逐步深入先前去过的街道,看到那个叫麻雀的女孩迎面跑了过来。
她背后跟着乌泱泱一群壮汉。
“别跑!该死的骗子!把钱还回来!”
“都是你卖的假药害老子在厕所蹲了两天!等老子抓到你要你好看!”
正埋头逃窜的麻雀抬头看到一个陌生女人,不由骂了句脏话,她一脚踢翻墙边的木板,踩在板条箱上连续跳跃数下,远远地跟追她的人回嘴。
“臭老鼠!东西都给你了,自己消化不好能怪谁!”
一个壮硕男人抄近路从她面前窜出,麻雀尖叫一声,随即被人扳住肩膀按在墙壁上,后半声叫喊变为痛苦的闷哼。
“衣服鼓鼓囊囊的,到底偷了多少东西?今天谁也不在!小魔鬼,看我今天怎么治你!”
男人一巴掌甩在她脸上,把麻雀打懵,又用力撕破她的衣襟,粗糙的手作势要往露出雪白肌肤的领口探去,脸上带着狞笑。
一瞬间麻雀手里多了个东西,她攥着那质地坚硬的锥状物划过男人的脸,耳边顿时响起血肉撕裂的声音。
男人惨叫一声撒开手,麻雀蹬墙跳开,落到一边半蹲在地,望着将自己团团围住的人们,她单手拉住残破的衣襟,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威胁声。
“巴哈雅。”伊瑟怔住。
那小小的、奋力挣扎的身影,让他想起了荒野上的那个女孩,身体情不自禁地动了起来。
……
这该死的世界。
麻雀将面前这几个人连带他们的祖宗十八代全部咒骂一遍。敌人步步逼近,而她在注定的死胡同里不断后退,直到无处可退。
类姐姐出任务去了,不可能再有谁救得了她。还好,让兔子先逃了。
在这些男人面前,她是如此渺小,如此脆弱,引以为傲的聪敏不过是无关痛痒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