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周儿扶那男孩起来,见他呆呆的瞧着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受过伤一样。
“姐姐,你疼不疼?”
那男孩扯了扯周儿的衣袖,看着她胳膊上被皮鞭抽打的血痕,非常心疼。
周儿心下凄然,苦笑道:“我不是的你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那男孩摇摇头,一双大眼睛始终不离周儿,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不放。
周儿见那男孩一身粗布麻衣,又受过重伤,呆呆傻傻的,误把自己认成姐姐,显然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想来跟自己都是同病相怜的可怜人,虽然他看起来比自己年龄要大,但不妨就做了他的姐姐,好让他安心。
“傻弟弟,姐姐叫周儿,那你以后就叫全儿。好不好?”
全儿重重的点了点头。
“那你可要听姐姐的话哦。”
“我一辈子都听姐姐的话。”
周儿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以全儿之名,好让她姐弟俩周全。虽然笑了,其实她心里五味杂陈,失去了奶奶,却多了一个弟弟,实在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想到奶奶,她回过头去,抹泪望着自己亲手立的坟头。
“姐姐,你怎么哭了?”
“奶奶死了。”
全儿乖乖地靠在姐姐身旁,眼望孤坟,默不作声。突然,他胸口一阵剧痛,身子瘫了下去。
周儿慌了神,知道自己的办法救不了他,待他稍微舒缓一点,便决定带他下山求医。
周儿在姑瑶山长到十岁,数年间,她身负背篓,手拄竹杖,走遍了方圆数十里,虽然不曾下过山,但却知道哪条路可以下山,哪条路通往何处。
姑瑶山山高林密,蒿草丛生,两人走一阵,歇一会儿,渴了饿了就摘树上的野果充饥。
直到太阳西斜,两人才走出密林,在山腰处总算看到了下山的大道,大道上依稀有人影晃动。两人加快脚步,在下山路上颠簸了好一阵,总算走出了姑瑶山。
上了大道,便看见三五成群的流民偕老扶幼从北方逃难而来,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哀嚎啼哭声不断,似乎过的比周儿和全儿还要惨。
偶有“得得得”骑快马的差役一掠而过,想必是吃了饱饭的。
沿大道走了一阵,迎面来了一队残兵,有七八人左右,各个凶神恶煞,拿着刀枪呼喝着过路的流民,周儿和全儿忙躲到一边,离得远远的。
看着残兵从身边走过,两人舒了一口气,这才继续上了大道。
“站住!”
其中一个大胡子残兵瞧见了周儿,三两步走到两人面前。
“小姑娘长的挺标致啊,走,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