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冥冷哼一声,默不作声。
南皇炎弯下腰,一本一本地捡拾着被打落在地的东西。
眉眼间尽是落寞。
“皇叔,你知道朕对语儿是如何。”
“那你更不能对宫家做出那种事!”
他知道啊,知道她会恨自己,知道会这样。可是,他不能送她进虎口。
“朕要护着她。”奏折上密密麻麻的字刺痛着他的心。
“皇叔,他们都在催朕立后。为何一定要现在立皇后?朕一个人也可以把江山管理好。为何每个人都要逼朕。”
声音没了生机,也没了上朝时的霸气,听起来就像是委屈的孩子。
“逼?倒不如说是皇上在逼这些官员!”孤冥真的是看不懂他。
明明夺了宫家的江山,却还要留着这大离的号,用着大离王朝的官员,隔应谁呢!
“皇叔也同那些人一样,觉得朕忘恩负义吗?”
眼睛里已经没有原来少年时的意气风发,眼里的风华也暗了颜色。
“我可没说。我呢,就是想不通你们俩怎么就走到了这种地步,啊!”
“一个是我孤冥亲手带出来的徒弟,一个是我孤冥的亲侄女。原本,我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
是,喜酒喝到了。祁儿我也盼着出生了,怎么就出这档子事?怎么就这样了?啊?”
孤冥这口气堵在心里已经很久了,反正他这徒弟一向喜怒无常,倒不如先说出来,弄个痛快。
“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办那场生辰宴,怎么会被他听见,怎么会让他为此谋划了这么久,怎么会变成这样?
“罢了,你们之间的事,我已经不想插手了。”
孤冥实在是心有力而不足,也不知道该劝语儿和离还是继续呆在宫中。
门外梧桐依旧,只是这里的人样貌不变,心境变了,也难回了那过去。
许久,
“爹爹!”南皇祁抓着风筝就跑了进来,两只小腿扑棱扑棱的,跑的时候摇摇晃晃,看的孤冥心一惊一惊的,一直在旁边护着。
“小祖宗,慢点。”
“要爹爹!不要白胡子!”南皇祁胡乱拨着挡住自己脸的白白长胡子。
“你个小屁孩。哼。”孤冥气呼呼地坐回了原位。
“祁儿,别跳。”祁儿那孩子一看到他,就跳到他身上来了。
幸好自己蹲的及时,要不然待会摔痛了又怨自己了。
“爹爹一起放风筝好不好~”南皇祁抓着手里的风筝,拿到他面前给他看,“爹爹,看,蝴蝶好漂亮。”
“嗯,真好看。”眸子里都是疼爱。还好,他还有这么个宝贝连着他和语儿。
“啧啧啧,就忘了我怎么帮你从树上拿下来的了?”孤冥切了一声,真的是,什么孩子。
白天还一个劲地夸他让他爬上树上给拿风筝,晚上就翻脸不认人。
“爹爹,白胡子爬树可慢了!”祁儿抱着南皇炎的脖子,肉嘟嘟的脸蛋蹭蹭。
白胡子爬树真慢,宫里的小贵子都比他爬的快。
“还比不上小贵子!”
“我这么大把年纪给你拿风筝很容易啊!”孤冥嘟嘟囔囔的,“我只学了医术和毒术嘛。”
“好了,快谢谢白胡子爷爷。”南皇炎看孤冥吃瘪的样子弯了嘴角,自己讲不过他,自己儿子可以嘛。
“南皇炎,你小子别来这套,别顺着他啊。要宠坏的。”
“谢谢白胡子爷爷。”
“得,我还得研究研究那疫情的解药,别送了。”孤冥看着他俩一副父子样,心里不知有多吃味了。
谁还没有个儿子女儿的,真是。
“爹爹,好久没有看见娘亲了,祁儿要娘亲亲,娘亲亲~”这瞧瞧那瞧瞧,难不成娘亲被爹爹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