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那不情不愿的周安进了摆放着卷宗的房间。
这房间的设施很是陈旧,像是很少有人打扫,书架上摆着稀稀落落的几本卷宗,那桌子上摆放着刚被整理出来的那十三个女子的档案。
被全程忽略的卫星河也默默地跟进了房里。
有些尴尬地站在房中。宫浅语正在询问周安一些关于案件的线索,那周安有些傲气,回答时的语气牛气冲冲的。
“那些女子的档案都在这儿了,你自己看吧!”
那周安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上的卷宗,脸上的鄙夷之色一点也不掩饰。
“行,你出去。有事,我会叫你。”
那周安自认在查案方面比同府衙的人高出了一个水平,这女子不过就是傍上了齐王这课大树才能耀武扬威。
能早些走了,自然很符合他的心意,早早就出了那房门。
纸张上的字倏然被阴影笼罩,翻阅着的手顿了一下,不同于以前和他打闹时,语气里尽是疏远,
“你也出去。”
少年撇了撇嘴,将身后的椅子搬到她对面,脑袋凑到她眼前,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不要。”
委委屈屈的,“那……星河错了还不行吗?”
沉默着把卷宗移动了位置,找到最好的采光点,眼帘微垂,目光在那卷宗上扫视着。
“姐姐不是找回手链了嘛……”
灼灼的目光一直盯着她手上的手链,是真的对她很重要啊。
“原谅星河嘛。”
少年此时就像一只失了宠的猫,一直朝她撒着娇,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终于停了手上的动作,看着少年可怜无辜的眼睛,心里还是有些不忍。
温声道,“星河,你大哥来信,唤你快些回去参加顾家的生辰宴。”
她的眼眸里有很多他看不懂的东西,越是不懂,他越是想要探究。
少年的声音沙哑了下来,低低的,
“若是姐姐,可会服从那父母姻缘?”
她怔了一下,手中的纸张皱了起来,她会吗?她不会的,她喜欢南皇炎,从过去到现在,都不曾变过。
如果她是这么顺从的人,现在已经是祁国太子妃了,不会经历那些东西,只是和另一个人凑合着,过完这一生罢了。
脸上却是平平淡淡,语气很是清淡,“我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
少年突然情绪很是激动,像是被人踩到了尾巴,炸了毛。
“为何星河不能和姐姐一样选择自己欢喜的?偏要娶那已经成了伙伴的顾家小姐?”
她只淡淡地回了一句,“你会吃很多苦头的。”
简简单单的一句,却没有人知道她为了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付出了多少,这句话包含了多少的辛酸。
“星河不怕。”
少年初涉人事,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不信。他喜欢的,就是有再多的阻挡,也不能让他放弃面前这个女子。
她轻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有些懊恼。
怎么又同他聊了起来。清河连着来了好几封信,叫自己赶紧断了星河的念头。
卫星河却看的有些着迷。她的唇红润润的,笑起来的时候唇角微动,眼眸弯弯,像是半轮弦月。
懊恼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可爱,让人很想伸手摸摸。
“你之前说的寒清液是怎么回事?”
她支起下巴,认认真真地看着他问:“是能够在一定的时间里清除血迹?”
一直盯着她唇瓣的目光躲了开来,脸色有些困窘。
“嗯……只不过,这个寒清液一般人是买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