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陆大伯带着何昊阳出去做工,并告知何娇两人晚饭不在家吃,东家管饭会晚点回来。
何娇将厨房收拾干净,见何昊阳洗的衣服还没晾,气的直骂何昊阳丢三落四。
又怕陆大娘待在屋里烦闷,忙拿着针线到陆大娘屋里做活,陆大娘见何娇素手如那穿花的蝴蝶翻飞着,笑道:“你这女红是什么时候学的?”
何娇细细的给那牡丹填线,笑道:“七岁开始学的,那时候还被我娘揍了一顿呢。”
陆大娘眼里何娇一向是乖巧讨喜的小姑娘,对她被打这事竟是想象不出,忙问道:“怎么的?你还被打过?”
何娇笑道:“我那时候学这个手指头都扎烂了,攒了老大一肚子火气就把那绣绷和布都扯烂了,结果叫我娘看了个正着,好险没把我屁股打开花。”
陆大娘哭笑不得道:“是吗?那你娘也是为你好,你看你现在不就一手好绣技。”
何娇撇嘴道:“大娘你不懂,我娘那次其实没生气,她根本就是借题发挥呢,故意的,就等着我犯错!”
陆大娘不解:“为什么啊?”
何娇想起小时候阿奶和阿娘的对话,失笑道:“因为我小时候特别懒,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想学,但我又从来不犯错,我娘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可不得好好发挥一下啊。”
陆大娘让何娇逗的笑个不停,何娇又道:“其实我小时候还特别调皮,那时候跟我们家邻居石头,比我大一岁,老实人一个,我常拉着他陪我干坏事。有三四年我们都会去村西头的马大娘家里偷石榴,她家石榴长的最好,但是种在院子里,要想偷那石榴还得翻墙,我们趁她家没人,拿着布口袋把那些熟了的全摘了去,气的马大娘每次都站在家门口破口大骂。”
陆大娘想想两个小人拿着口袋偷东西,顿时乐不可支道:“你可真是坏家伙,偷就偷两个吃吃呗,竟然还拿口袋去装。那后来呢?”
“后来马大娘变聪明了,怕我们偷干脆就不出门了,害的我和石头那年眼巴巴等了那好几天也没机会下手。”何娇无奈叹道。
“那你们就不偷了?”陆大娘忍不住好奇问道。
“偷啊!大娘你不懂这种越是不给偷,反而越是抓心捞肺的想偷,后来我和石磊就三更半夜去偷。”何娇笑道。
陆大娘错愕道:“你们胆子可真大!不怕被抓到吗?”
“我这么聪明怎么会不小心呢,我都时先扔块石头在院子里,试试看他们醒不醒,没动静我们就进去,连夜摘了一口袋,不管生的熟的,就捡大的摘!摘完直接从她家大门走。”何娇一脸傲娇道。
“就没被抓到过?”陆大娘见她那小表情忍俊不禁问道。
提到被抓,何娇有些耿耿于怀,嘴角一撇道:“有,那年我们摘好了,我先跑了出去,石磊落在后面,被马大娘抓了个人赃并获,马大娘拉着石磊不放,非要找石婶儿讨说法,气的石婶儿揍了他一顿,两天没能下床。”
“那你没事?”陆大娘好奇道。
何娇一脸与有荣焉,先道:“嗯,我都说了石头是个老实人,最是讲义气,怎么可能把我供出来,后来过了好几天我气不过,就跑去马大娘家帮石头报仇去了。大娘猜猜我干了什么?”
陆大娘道:“你又把人家石榴摘完了?”
何娇摇头忍不住大笑道:“不是,我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拿了件她的肚兜,然后把那肚兜挂她家门口了,臊的她大半个月没敢出门。哈哈……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候真是太坏了。”
童年的快乐就是无忧无虑的,但其实每个孩子心里都住着一只小恶魔。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陆大娘在何娇的说话声中沉沉睡去,何娇说了半天没得到回应,抬头一看就见陆大娘已经睡着了,她忙拿着绣活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