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着安池还是带出笑来,“许夫人送你的东西,你可收着呢吗?”
安池示意月儿拿过来,“收着呢,因是贵重的东西,一直都让人放到了柜子里。”
沈氏一直没多问安池,许家给的是什么,还是这才看见,紫檀木雕刻双蝶芙蓉花的盒子里,是一对成色极好的翡翠镯子,盈盈的光仿佛里面有碧波流动。
但看安池的神色,也没见不舍。
沈氏让莲子接过盒子,然后拍了拍安池的手,“母亲那边和许家有些什么缘故,所以咱们不好收他们的东西。”
“因着之前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知道了,就得送回去。”
“你放心,母亲那边亏不了你的,已经给你另选了新东西了,过会就送来。”
安池也算有颗玲珑心,已经猜出怕是有什么变故了,再听沈氏这样说,慌忙低头,“这如何使得?这东西原送的也不是我,是看在……”
“别说这样的话。”沈氏知道安池什么都想的明白,也不用她很劝,就又陪着说了几句淡话,看了看她这儿日常用度有没有缺的少的也就回了瑞萱堂。
沈氏的回来和安桥大老爷的离开正好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安老夫人对待沈氏带回来的盒子,是一眼都不愿意看,喝了两口白豆蔻熟水缓了缓精神才开口,“你带去砸了吧,然后让珊瑚拿去给老大,他那边都心里有数了。”
“是。”沈氏看安老夫人精神也短了,自去外面处置了不提。
或许砸玉的那天真的不是个好日子吧……晚间的时候就有人来安府报信,户部尚书家的向夫人,殁了。
这事来的实在突兀,还好沈氏之前正月里对京城卖丧仪的人家还算熟悉,也置办的妥妥帖帖,连夜便都送去了。
而安澄安淑,则是第二天才知道的。
还是有人看见向珺没来,问起来,才有人答话,“怎么你不知道吗?”
“户部尚书家昨儿传丧了,向夫人没了。”
“许是没给你们家送信吧?”
那姑娘一边说一边捂着嘴笑,实打实的讽刺,问话的人家世不高,一直在向珺身边鞍前马后的驱奉,私下便自诩和向珺交好。
往日一些同样出身差些的姑娘也给她面子,如今被人赤裸裸的戳穿了这所谓的“交好”,不由得脸又是红又是白的,却也说不出什么,只狠狠地甩了下帕子就回了自己座位再不看旁人。
安淑安澄也是刚刚听说,连带一边的洪霞也是茫然,“怎么这么突然……”
还是素来消息最灵通,家里亲眷最多的路思惟给她们解惑,“其实也不算突然了。”
“早就听说向夫人之前就身子不大好了,太医看了也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向夫人就说太医院的医生不好,不知道总在哪里寻什么偏方……”
“这越吃身子骨越差,不过也只听说是卧病在床,你们没瞧见这几日向珺也消停许多了吗?”
“都懒得瞪我了。”
向珺和路思惟自从那张食单后,关系就不大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