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和我姐姐说了许久的话,送了一对玉佩,看着很精致呢。”
突然电光火石间,安澄就明白当时路思惟破天荒的来找她为的是什么了。
魏晓口中的孙姐姐是说的宋氏的外甥女——孙香梧。
出身在官学里算是低的,平日里和别人也不往来,其实和路思惟并没什么交情。
然而长平侯家这门亲事尴尬,魏晶又没什么至交好友,她自己也不在官学读书,路思惟想要个由头去观礼,除了安澄一时也找不到什么门路。
宋氏和娘家一向亲近,孙香梧自然是要去的,也就这么着,入了路思惟的眼了。
这也是个机会,路思惟做事谨慎,不好落人口舌,就为了全了“交情好”这句话,少不得这段日子也要带着孙香梧。
要是她聪明些,抓得住机会,或许以后真能在路思惟跟前儿说两句话。
安澄在宴会从来都是不怎么显山露水的,安安静静做客,再安安静静回去,她不惹麻烦,也没有哪个麻烦不开眼的来找她。
只是半年前,约摸着到了二月的时候,明乐县主和二哥安洲定了亲,安家两个儿子素来出息,知道的人不少,安淳虽说也隐隐有些名声,可终归是庶子,年纪还小,可能问的不多。
安洲定下后,就显得安浩更加抢手了些,时不时还有些姑娘家过来问候安澄两句,譬如今日办宴的宋大人家里,他们家大姑娘也已经有了人家儿,小女儿却还在家中,近期和安家来往也比较多。
安澄回家的时候,正碰沈纹和安淑在一块儿绣花——安淑亲事在几个月前定下来,也是到了该绣嫁妆的时候了。
因着定亲后,安淑就不方便再往沈家去了,毕竟沈政在那儿,也得避讳些。
可是沈纹和安淑关系实在要好,丰安县主的意思也是,小姑娘亲亲热热的不妨事,“谁还不知道我们两家关系好呢?倒不用因噎废食的。”
丰安县主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沈氏也不好再说什么。
偶尔沈纹带些东西,带着促狭的笑,煞有其事的说什么是自己特意给安淑买的,沈氏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随她去。
原本安澄回来的时候不算早了,按理说沈纹该已经回去了,不成想竟然还在,看见安澄,眼前一亮,“妹妹!”
“姐姐怎么了?”看着像是有什么话要说似的。
安淑捂着嘴在旁边偷笑,被沈纹用帕子打了下才开口,“妹妹可曾见过宋大人家里的两个姑娘了?”
安澄一想就明白了——之前就听闻,好像二舅母有意和宋家联姻,听沈纹这意思,大概是想要定下了?
女儿家终身不是小事儿,安澄知道利害,着意仔细想了想,“宋大人家里的大姑娘没看见,听说过了两个月就要出嫁了,现在是不大出门的。”
“二姑娘倒是见了,爱说爱笑的,不过瞧着脾气应该是不错。”
安澄托沈氏的福,也学着看人。
“瞧她身边的小丫鬟伶伶俐俐的,但不骄矜,应该是教养的很好。”
沈纹听着,松了一口气,脸不自觉的带了点笑影儿,“宋大姑娘我见过,是很温柔的性子。”
“和宋夫人很像。”
内宅过日子,来来往往就是这么几个人,好性子好相处,以后不管怎么说,日子能好过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