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
安澄穿的是一身青金褂子,下面是白底石榴花的绫裙。
因为怕太素净了,素心特意给配了一套金镶猫眼石的首饰,她如今当差越发用心了,沈氏已经说定了话,只等着安淑出嫁后就预备她和慧心的事儿。
给她选的人家是画莲家男人的侄子,口舌伶俐,做事周到,跟着副管家很受重用,也是门好亲事。
慧心是选了外面沈氏派出去跑生意的人,沈氏说在外面历练几年,再回来京里,看个铺子什么的。
素心自己愿意四处走走看看,嘴上虽然没说,心里却是满意的。
因着慧心素心要放出去了,沈氏问安澄该提上谁,丹儿是一个,自然不用多说,还有一个安澄想了想,选了雨儿。
雨儿性子低调,不张扬,懂本分,她算是最早跟着安澄的二等丫鬟,可这么多年,也不显山露水的,只本分做事,话也不多。
丹儿性子,是爱抓尖要强了一点儿,未必肯服人,和雨儿一动一静的,正好。
如今雨儿跟着素心慧心学事儿,和丹儿相处也甚好。
旁边的姑娘还笑道,“可见是我的排面儿不如安姑娘大了,为了今儿这宴会,京城里顶顶好的珍宝阁我都去过了。”
“也没看见这么亮堂的猫眼儿,合着是专门预备给安姑娘的。”
安澄一听,赶紧笑道,“姐姐这话就成了羞我了,实是这东西并非京城里的物件儿,是我大堂姐从北地带回来的。”
“拢共也没多少,我们几个姐妹分了,我就镶嵌到了簪子上,今儿我看日头好,就戴着了。”
杨芬宁点点头,“原来这样,北地那边如今打着仗呢,那儿的东西可不好往这边运了,倒是妹妹,有福气。”
“能让魏王妃这么惦记着你。”
安澄笑道,“大堂姐心思细腻,做事周到,在家的时候,祖母就常常夸赞她。”
其实这话说的没意思极了,说来说去的,就是那些套话。
杨芬宁却是越说越有兴味,“我是没福气见过魏王妃的,不过看安姑娘言谈举止,也能想出魏王妃一二分的风采了。”
“况且就是太子妃不过在北地待上些日子,回了京中也是不住口的说魏王妃的好,可见安家门风清正,治家有方。”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详听详听?”
安澄是很少请人来家里做客的,况且她和杨芬宁从前也不算熟络,若是特特的请她一个人来,未免让外人看来,觉得她们情分要好了些,怕以后有什么事儿沾染到安家沈氏千叮咛万嘱咐过,出门在外,内敛慎行。
可杨芬宁话说到这份上,若是安澄贸贸然拒绝,当着众人的面,未免落了杨芬宁的面子,平白得罪人。
想了又想,安澄才开口,“昨儿我刚和周姐姐学着酿了石榴酒,只是还没好,若是这酒成了,那必然要请杨姐姐过来尝尝滋味儿。”
杨芬宁自己也知道和安澄素来没什么交情,得了这句话也算满意,“那妹妹可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