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大人可不弱,瘦是瘦了些,可比女人耐*操多了,没有葵水阻拦,又不用担心有身孕。”
这一句无遮拦的浑话让房疏又恼又羞,平时快嘴儿也通不出一声气了。
“怎的?小妾莫羞恼,今夜就想你陪陪夫君罢了……”
霍台令轻搂楚腰,有几分撒憨,房疏一见他这般就没了半点脾性。
房疏笑着,笑得很是随性,故作玩笑,“我为何做妾不做妻?”
霍台令埋在他肩头,笑得止不住地耸起了肩,“房大人……这自古以来,哪有男妻一说?”
房疏眼神暗淡了一些,还是挂着笑,说:“那何来共眠一说?此地已靠近天子脚下,不比那天高皇帝远的朝鲜,叫下面人看去……不怕你的亲信交好说你勾奸于我?进京后保持一些距离于你我皆好。”
“谁敢背后议论我?倒叫他吃不了兜着走!”,霍台令眼里狠厉房疏看了也心惊。
“您树大根深,那些纵使大风浪也撼你不动,我不一样,无根浮萍,这小风一吹就不见了踪迹,但求自保。”
一席话让霍台令是听出来了,就是叫自己别影响了他仕途。
霍台令一番话,既是戏语,也出自几分真心,“做官有甚好?不如专侍于我……”
“人死志不折,霍大人埋汰人了。”
“我可护你……”
房疏摇了摇头,“你如何护我?若引天雷,你这棵也无法承受,天子尚不能为所欲为,况常人?凡事得有顾忌。”,他说的温柔,似乎处处是为霍台令着想。
实话,房疏万般不愿招惹霍台令,他是急需后台,只是万不能是霍台令,他可舍不得心底一池净水为自己染了血腥。
房疏看霍台令似乎眷恋与他贪欢,听得他的述说,一时似乎不用担心他捅破自己身份,有些后悔那晚因烟花之事触怒了他,此时万全之策应该是先稳住他,了解他背后的盘根错节再做打算。
哎,一时情乱,失去了冷静,还自我折磨了一个月。
房疏主动印上一吻,说:“我先回去了……”
“嗯……”,霍台令裹上被衾就翻身不看他了。
第二天,天没亮,宝鸿林就来到房疏帐前,他说话轻声细语,抬着兰花指指着房疏帐门对护卫说:“我来找房大人……你们通报一下吧……”
平时他们都喜欢跟着祁闹子欺负他,所以对他说话也都颐指气使,只说:“这公鸡都没开始打鸣儿,这母鸡就起了大早!房大人还没有醒呢!”
宝鸿林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被他们一吼,就焉儿了半头,转身之时,又听得房疏冷清的声音。
“找我何事?”
房疏一夜里都做些乱七八糟的梦,睡得浅,一听得动静就醒了。
宝鸿林看他睡眼惺忪,后悔自己的唐突,说:“实在对不住大人,吵醒了您。”
“本来就醒了,有事儿进来说。”
宝鸿林低着头跟着房疏进了门,说:“大人……那天铜镜的事儿,我听说了……我这两天看您……哎,我想来给你整理一下头发,我也不是说您邋遢的意思,就是,我看您好像不太会打理……哎,看我说些什么,大丈夫理不来头发也正常,这些活计就应该让小的们做……这也......绝不是贬低您的意思……”
房疏看他解释半天,没完没了,坐了下来,说:“劳烦你给我整理一下吧,今儿应该就能到京城了,也不能披头散发回去,败了礼仪。”
“哎哎!好嘞!!”,宝鸿林曲身上前给他整理了起来。
宝鸿林其实很内向,他不说话,房疏便主动问他:“祁闹子那泼皮有没有再欺负你。”
宝鸿林连忙摇头,腮上的胖肉都跟着晃动,说:“没有……他这两天跟霍大人跟的紧,没空来欺负我……”
“他跟着霍大人做什么?”
“应该是想在京城谋个官职吧……哎,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听说小的时候娘亲去世的早,他爹娶了个恶女人,将他虐待的惨了,所以就瘦成了猴儿了!几年前从蓟州之变逃出来,也不知道这几年去哪里浪荡了一圈,又来入了边军。”
房疏听罢,说:“你到是好心肠,这可怜和可恨往往是一体双生。”
“谁说不是呢,可这世间,谁又不可恨呢?”
“那你呢?”
宝鸿林没有听懂房疏意思,“啊?”
“我看过你的册子,你不是京城御缎庄的大少爷么?怎么来打仗了?”
房疏当初选的这十多个侍卫都是他精心琢磨过的,祁闹子是不怕死的混不吝,宝鸿林是个富家少爷,还不是一般的富,宝家几乎掌控了半个中原的绸缎布匹生意,外通西域,内又与各个边境部落通商。当然,巨贾的钱没有真正干净的,染了多少脏血还未可知。
宝鸿林五官都皱拢在一起了,“一日家里来了个道士,对我爹说,我这是女阴附体,才这般不男不女,需要让我经过极尽严酷磨炼方能脱胎换骨……我爹琢磨再三就送我来了……”
房疏了然,又问:“宝鸿河可是你兄弟?”
“他是我三弟,二娘所出,大人如何知道他……”
“他经常与李政厮混,见过几次面。”
说是厮混,真的一点没有冤枉他,终日与那些纨绔子弟一起吃喝嫖赌,欺男霸女。
这个宝鸿林是知情的,“我娘和二娘关系不好,所以他也怨恨我……”
“你可知,那道士正是他找来的,劝说你爹让你参军的也是他,你若是能活着回去,你还可能会被他请的杀手暗杀。”
宝鸿林一脸不可思议,片刻后,表情又恢复从容,“房大人怎么知道?!”
“我听到的,这些大半都是李政出的主意,你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你是长子,你爹又比较偏爱你,若无意外,这家是要你来当的,你二娘与你们又有间隙,你三弟又是个无能软蛋,怕今后日子不好过,只能使些手段。李政倒是抓住了你爹十分迷信。”
这是李政邀他去游船吃茶时,他刚上船就听到了,李政一见他来,贪婪的模样又马上换了儒雅,也终止了谈话。
“哎……利益面前感情薄……”
“你爹庞大的家产若是落入你弟手,怕是经不起折腾,不出十年必会家道中落。”
“那……房大人有何计谋?”,宝鸿林从一开始就对房疏心生了敬慕之情,他的杀伐决断,他的运筹帷幄,他的挥毫义气都让他心生艳羡。
“不知道你不再的这将近一年里,你弟又作了什么妖。不过,你爹也不是糊涂人,你只需要稍微用一下力,就能让他们母子俩翻不了身。”
宝鸿林点了点头。
“现在怕的是你没命回家。本以为前几天可能有人会动手,倒不知是有何顾虑,入了京城就是他们的地盘,虽是天子脚下,也怕他们会作乱。李政看我也不顺眼,怕不是到时候来个一箭双雕。”
宝鸿林有些慌,倒不是担心自己,“是我连累房大人了!”
“不关你事,迟早的事儿罢了。”,房疏倒看得很淡。“说不定还能抓到他们把柄……”
宝鸿林给房疏疏整好了头发,相比尔良手艺,他也不遑多让。
房疏起身看着他,说:“我可助你夺得家产,保你母子平安,当然,凡事都讲究个礼尚往来,以后若有需要也请你卖个人情,给予一下帮助。”
宝鸿林点头,“大人此番不助我,我也欠着大人人情的。大人是真心帮助过我的人……若有能帮得上大人的地方,不胜荣幸!”
房疏拍了拍他肩膀,说:“你自己多加留意……”
宝鸿林便告辞退下了。
他知道自己立了战功回京,首先容不下自己的就是李政,纨绔状元是真做出得狠事的人,帮助宝鸿林也是和李政的博弈。
一大早,霍台令笑岑岑的来找房疏,看他打扮的整洁了许多,说:“看来房大人昨夜被滋、润地不错,气色也好了许多。”
听他一语双关,房疏脸都有些青了。
一旁祁闹子狗腿地跟着笑,“房大人本来就闭月羞花,这一打整就颠倒众生了!”
“你闭上狗嘴吧!”
谁知祁闹子笑得更猖狂了,回头对霍台令说:“霍大人,看吧,我说我能让房大人爆粗口,十两银子可要算数!”
房疏一听这狗贼用自己打赌,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活刮了他。
霍台令笑着摇了摇头,“房大人,我可高看你了。你可害我失了十两银子,你得用什么来还?”
“赌博害人!”,房疏嗔视他一眼,“霍大人买个教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