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梦到前世,当他还是科研所颜值巅峰时候,那时刚巧放国庆长假,容隐打算在家宅着打打游戏刷刷小说,却不想接道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像是藏在桃花树下百年的桃花酿一般醉人,他道:“容隐,我想见你。”
容隐嚼薯片的动作一顿,他扫了眼来电号码,发现是同省的,“请问你是?”他的交友圈并不广,除了科研所那些科研狗外就只剩下以前玩的好的同学,总的加起来一只手都能数齐。
男人没有回答容隐的问题,而是说:“我想见你,开门,你开门我就能看到你。”
男人的话刚说完,容隐便听到敲门声,咚咚咚,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容隐心上。
容隐拿手机的手一颤,手机险些掉了下去,他稳住心神,默念三遍“富强民主文明和谐”才控制住自己没直接挂了电话,他问:“你是谁?你在门口?”
男人依旧不肯说他是谁,“我想你容隐,开门让我看看你。”
容隐觉得自己遇到麻烦了,他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拉黑,然后轻手轻脚走到门前,透过猫眼望出去,看到一张人神共愤的脸,而这张脸容隐昨天刚看到过,和随玉的长相一模一样!
而门外的随玉此刻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露出的牙齿竟然沾满了残碎血肉,凤目紧紧盯着猫眼,带着渗人的笑意,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一般道:“开门,我饿了,我要吃你,阿隐开门。”
容隐猛地惊醒,身体下意识弹起,似条鱼儿一般,却不料撞到什么温热的东西,容隐额间嘴唇一痛,从床上还未弹起半拳距离便又被压了回去,容隐嘶了声,唰地睁开眼睛,看到随玉那张因为距离过近而放大了几倍的脸。
若不是随玉此刻面无表情与方才梦中的情景没有半分相似,容隐指不定一巴掌就盖了过去。好在容隐控制了自己的手,不然这一巴掌下去他可就惨了。
“早,”容隐缓过神来,淡定的打了声招呼。
随玉笑了笑,凤目璨若星河,“早。”而后起身拉开与容隐过分近的距离。
容隐松了口气,毕竟这人颜值太高了,一睁眼就看到这么个大美人凑到鼻尖,任谁都会紧张;放松下来后容隐后知后觉嘴唇生疼生疼的,他下意识揉了揉,然后撑着身子坐起来,问道:“随玉你怎么在这?”
随玉:“等你吃早饭。”
容隐肚子也饿了,他爬下床穿衣服,穿到一半发现好像穿反了,只得脱下来再翻过来重穿。
“我帮你,”随玉说着便帮容隐将衣裳一件一件穿好,配饰荷包一一挂上,容隐老脸红了红,诚心诚意的道谢。
“无事,”随玉替容隐将灵犀角挂上,便与他一道去外厅用餐。
一到外厅,容隐敏锐的察觉到有好几道探究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他不着声色的朝视线的源头望去,看到四位面无表情的男子,自左至右站在一排,容貌不俗各具风格。
容隐看到一个眼熟的人,也就是在阳城古玩街神经兮兮的男子。
容隐想起至今还放在他香囊中的白玉埙,心中好奇这埙是不是随玉特意赠予他的见面礼,不然神经兮兮的男子怎么会是随玉的手下?
“认识?”随玉随口问道。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陆风面无表情道:“不认识。”
容隐不肯定道:“眼熟。”
容隐木着脸扫了眼陆风,随即改口道:“不认识。”
随玉淡淡扫了眼陆风,传人上菜。
早餐与容隐往日吃的大有不同,往日霏微备的吃食虽是美味却也是寻常食材,可随玉准备的吃食却是取稀材地宝,容隐吃了个新鲜早餐,难得吃撑一回。
昨日随玉说要带他去一处好玩的地儿,容隐顺手将萎靡不振的乖乖捎上,打趣道:“乖乖,怎么见到主人就茶不思饭不想的,你这样我很伤心的。”说着便将一颗葡萄递到乖乖脑袋前,示意它吃些东西。
乖乖瞅了眼一旁坐着的随玉,幽怨的望了眼容隐,化悲愤为食欲,撅着尾巴笃笃笃的啄着。
到万泉寺的时候容隐还未回过神来,他断然没想到随玉说的有趣的地儿就是这里。不过他今日本来就要来万泉寺一趟,随玉这般倒省的他再多跑一回,说实话身边没人的时候容隐还是不敢一个人出门,就怕运气不好撞到什么坏事。打又打不赢别人,跑也跑不过别人,到时候遭罪的还不是他自己?
容隐贵就贵在有自知之明,少作自然能活得久。
与昨日相同,偌大的万泉寺只有一个小和尚,“施主稍后片刻,小僧这就去请方丈。”
容隐与随玉没等一会儿,小和尚便将方丈请了出来,容隐无意扫了眼便认出万泉寺的方丈竟然是昨夜成王府晚宴上的那个白衣和尚。
这也就难怪成王那般敬重这白衣和尚。
容隐突然想到什么,目光复杂的扫了眼白衣和尚的脚,心中捉摸不定。他记得有一回容华把他种的树给整死了,容卿让容华去万泉寺带一坛百解泉回来浇灌一番,或许能枯木回春;但那次容华空手而归,被容卿收拾了一顿;容隐安慰他哥时容华告诉他万泉寺的老方丈在百解泉里抠臭脚,容隐听后便也没放在心上,今日若不是见到与容华口中所说的脚臭的老方丈全然不同的白衣和尚,容隐八成也想不起来这事。
韩京霖倒没有再装模作样,他朝容隐笑了笑,道:昨夜我们见过,不知公子可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