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玉扫了眼,脸色如常,只是看向容隐时耳尖突然泛起好看的粉色;容隐着实心虚,眸子一个劲儿的乱颤,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昨晚他和随玉才正式成为男男朋友,结果第二天他看小书就被男朋友当场抓包,而且这位抓包的男朋友还是刚醒来的。
“随玉,早啊…”容隐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随玉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将书放回容隐怀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般问容隐早上想吃什么,他去做。
容隐只觉得那本书隔着衣服烫他肚皮,听到随玉的话,下意识回了句:“宋竹炖了鸡汤。”目光落在桌上的青简和方盒,容隐想都不用想都能知道是关于哪方面的东西。
没想到那四个人那么不正经。
“早上不宜吃太油腻的,我去煮粥,”随玉扫了眼桌上的东西,容隐立即解释,说这两样他还没打开看;却不料随玉却道:“可以看看。”
容隐只觉得这短短四个字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他得缓缓…得缓缓。
随玉:“收好吧,早晚用得上。”俯身吻了吻容隐的嘴角,便出去了。
容隐摸了摸嘴角,将随玉的话反反复复在心里念了十几遍,终于彻底理解了随玉的意思;虽然随玉这么说他很开心,开心的不得了,但他们现在的感情还太稚嫩,距离那一步还有好长一段路要走;而且他骨子里是个执拗的人,决定了一件事便要做到,就像他从一个孤儿努力成为名校大学的毕业生,最终成功进入自己理想的职位;现在也是,他既然已经决定和随玉好好发展,那肯定是以一生为期限计划着的,所以步伐得稳,不能操之过急。
将这三样邪恶的东西用麻布袋封印住,再系死结附加封印,藏到不见天日的床榻低下。宋竹四人送的礼物,只有宋竹的鸡汤最终真切的进了肚子里,虽然味道有些咸,容隐晚上喝了碗鸡汤后连着灌了三杯温茶才解渴。
*
冬日的雪总是来的猝不及防,将整个天地笼罩了数日,下了几日的雪,容隐便和随玉连着下了几日的棋,为了激发他的斗志,规定每输一局他便要吻一次随玉。随玉棋艺本就精湛,因为这个赌注,随玉更是铆足了劲儿下,结果可想而知…容隐每天晚上都会捂住红肿的唇,心中暗暗后悔为什么自己会想出这么个荒唐的赌注,第二日仍然起个大早继续拉着随玉下棋;口嫌体正直的不亦乐乎。
距巫山只剩半日行程,容隐也没再榻上瘫着,卫玉在和随玉在下棋,他便捧着一碟雪桃酥坐在一旁观棋,卫玉落子时他注意到卫玉手上的伤疤比前段时间要淡了许多,仔细看的话眉间的孕痣颜色也深了几分,虽然是很细微的变化,但总归实在朝好的方向改变。
自十几日前从双洛城回来后,卫玉便像变了个人一样,开朗了许多,更关键的是他与随玉的关系越来越好,这让当初夹在两人中间备受煎熬的容隐倍感欣慰,是兄弟就该和谐相处嘛。
卫玉朝容隐露出一抹笑容,“阿隐哥哥,你这样盯着一个小哥儿的孕痣看可是一件不礼貌的事哦。”
“真的 ?”容隐真不知道要避讳这事,见随玉颔首,容隐老老实实看着棋盘,一看发现卫玉竟然又输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现象,随玉下棋迄今没有输过,容隐每回下棋都输的亲妈都不认识,卫玉比他稍好些,虽然输了但起码还没输到不认识亲妈。
几局之后,车轿忽然停了下来,宋竹进来说已经到了。
容隐对巫山倒是有几分兴趣,他从窗格子往外望,入目皆是荒凉的白雪地,随玉见他疑惑,道:“出来走走便知晓。”
一行人裹着厚厚的披风,在松软的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凌乱的脚印,容隐转了圈,发现他们所处的位置竟然是个巨型平地,面积太大容隐估算不出来,不过这平地显然不是天然的,应该人开凿建造而成;平地不远处的高地上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拔地而起,想来是巫山什么权贵的财产。
就在容隐想感慨一番万恶的资本主义时,随玉突然和他说:“春日便可在这里种满花草。”
容隐愣了愣:“种花?”这么大块地只是用来种花?
卫玉笑着来了句:“兄长的花园不种花难不成种菜?”
这么大块地,比标准足球场还大的地竟然只是随玉的花园?!容隐看随玉的眼神不像在看一个人,而是在看某个传说中的生物。随玉轻轻捏了捏他的脸,宠溺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