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伟转身离开的时候,小丫头发现了他衣服背面的火柴图案。
另一边,蒂奇带着阮媚儿和肖器,继续往下赶。
“你怎么会知道东西放在哪?”阮媚儿把憋在心里已久的疑问说了出来。
“因为他带我们参观过,喵。”蒂奇看着墙壁上,一副巨大的画像说道。画中人自然是郝芳丕,他一身戎装,手持银蛇长工,三枚羽箭如虹而出,锐气凌人。而且不论你从哪个角度看,箭头都对着你,还是幅3D画作。
原来,很久以前,南帅郝芳丕大寿的时候,他喝多了,非要炫耀祖传神器,所以就带姚士心他们去参观,那时,蒂奇变成一只猫,趴在姚士心的肩头上。
他们边说边走,在拐角处却撞上了一队卫兵。阮媚儿可没有汪伟那么多奇奇怪怪的装备,她的武器向来只有一个,于是冲上去一拳一个。让她出蛮力绝对没为题,巧劲就难了。有人被打飞出窗外,有人被打飞撞破了大花瓶,还有人穿了墙。如此大的动静,自然要被人发现了。她们赶紧朝着一楼大厅而去。
南帅府的大厅,气势宏大,三四层楼的高度。中间摆着一尊雕像,不用说,肯定是郝芳丕,塑的是他骑马射箭的英姿。雕像有两三层楼那么高,由檀香木所刻而成,珠宝金石,装饰其上,真正的高大上。说起来巧,这尊雕像正是他大寿的时候,姚士心送给他的,所以他才那么高兴,喝多了要带他参观自己的宝库。
大厅之门开于南,有重兵列队而守。北边则是前台,有迎宾丫鬟三人。东面即是楼梯,依枪而造,环而上升。西面则有个壁炉,炉前假寐着四只拴着铁链的獒狼。獒狼身硕如虎,凶狠如狮,敏捷如豹。打猎好帮手,护院忠心狗,是守家防贼的不二之选,就是价格有点小贵,一只獒狼抵一个营的全年粮饷,费钱堪甚,非富甲一方者,养之不得。
“看到那个壁炉了吗?”蒂奇她们躲在楼上往下窥探,“那只是个障眼法,其实它是个升降梯,是地库的唯一进出口,喵。”
“守卫这么森严,怎么下去?”下面那几个士兵阮媚儿是有绝对信心解决的,但势必引来更多人。壁炉又是唯一出入口,进去了,不等于自投罗网嘛,所以她们得像办法,想一阵微风一样地潜入,不引来任何人的注意。打架自己在行,但说到鬼主意,她自然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死汪伟哪去了。”
她话音未落,肖器轻轻怼了她一下,示意她往雕像上的吊灯看。阮媚儿抬头一看,一个猥琐又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汪伟还没发现她们,正在四处观察。
阮媚儿不敢出声,提醒了他,也就是提醒了下面那帮守卫。自己身上没有细小物品,于是在蒂奇身上找了找,结果发现了她的耳钉,便摘下后当作暗器,射向了汪伟。
耳钉准确地击中了汪伟的背部,但由于阮媚儿力道过大,耳钉扎进了肉里,疼得汪伟差点叫出声来,并且同时,他赶紧布拉后背,把耳钉扒拉了下来,掉在了灯架的边缘。
汪伟终于发现了阮媚儿她们。
阮媚儿努力笔画着什么,但汪伟什么也没理解。两方想个甚远,根本无法开□□流。但这难不倒汪伟,只见他从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原来是两只瓢虫。他把一只放在了耳勺里,另一只则放飞了出去。
可瓢虫初来乍到,它也不知道该往哪飞,可能是同为动物的亲近感吸引了它,它落在了獒狼的耳边。
“笨蛋,不是那。”汪伟细若蚊声地骂着。
而獒狼则立马竖起了耳边,一脸懵逼,东张西望,好似在问,“哪个傻逼骂我?”看了一圈也没什么异常,觉得自己是幻听,于是用爪子布拉布拉耳朵。结果把瓢虫赶走了。
瓢虫继续飞,但方向却让汪伟捉急,它飞到了一个士兵的耳边。
士兵自然发觉到了,但他们的职责就是要一动不动,稳如泰山。他们是经过严格且残酷训练过的,被说虫子了,就算一条毒蛇,他们顶多动弹一下眉毛。
汪伟只好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只傻虫飞来飞去。就在他等得打瞌睡时,耳边传来了声音,“喂!什么时候,还有心情睡觉?”
“终于对了。”汪伟兴奋地看着对面的阮媚儿。
“你听我说。”阮媚儿把壁炉的事告诉了汪伟。
不愧鬼点子多,阮媚儿刚说完,汪伟就立马回应,“简单,我有办法。”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一面小镜子,然后就见他开始用镜子把吊灯的光反射向前台三个丫鬟。发射的光与吊灯撒下的光,强度基本一样,所以她们并未发觉。于是汪伟调转方向,开始对付那几个卫兵。第一个顺利,第二个也很轻松,但到第三个时,由于角度的原因,汪伟必须把手臂伸出去,但还是不行,于是他用脚夹住镜子,来反射光。成功是成功了,但由于他偏向了吊灯的一边,导致吊灯不太平衡,而蒂奇的耳钉便滑落了下去,叮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厅内虽然空旷,但寂静无声,所以大家都听到了。
前台一个丫鬟和卫兵长走到了吊灯下,他们低下头在地上寻找着。
“诶,奇怪,我明明听见了。”丫鬟找了半天,也没发现就在她脚边的耳钉。
“等等!”卫兵长却发现了,“耳钉?”他捡了起来。
“哪来的耳钉?”丫鬟看着卫兵长空空如也的手,笑问道。
“这不是吗?”卫兵长把手凑到了她的眼前,他没有对镜子发射过,所以视力还是正常的。
“神经。”丫鬟转身走了,没再搭理他。
卫兵长自然觉得很奇怪,他抬头望了望吊灯,但并未发现任何异常,只好把耳钉塞进口袋里,回去站岗了。
吊灯上如果落只麻雀,或许不会被发现,但如果是个大活人,肯定会被看到,可为什么卫兵长没看发现汪伟呢?他又躲到了哪里?请往郝芳丕的雕像上看。
汪伟骑在马上,躺在郝芳丕的怀里,那销魂的姿势,犹如唐玄宗和杨贵妃。】
王杰:马震?对不起,我邪恶了。但一提到他们俩,我脑海里的画面就是那段旷古绝今的马上交流,很精彩。
【他们都各回原位后,汪伟再次掏出镜子,照射了剩下几人,“好了,可以下来了,但一定要悄无声息。”
“你确认?”阮媚儿小心翼翼地询问,她打心底得不放心,“就看你拿个破镜子瞎照了照而已。”
“破镜子?我这可是用幻海蛤蜊磨成的蜃镜,被它照过了眼睛,就只能看到照之前的景象。”
“怎么可能?”阮媚儿还是不相信。
汪伟也不想多费口舌,干脆从雕像上爬了下来,然后光明正大,但蹑手蹑脚地走向壁炉。
看着前台和卫兵没有丝毫反应,阮媚儿微微地张开了嘴巴,感叹神奇,“那怎么才能解?”
“很简单,眼睛紧闭五秒便可。对了,为防误伤,你们赶快闭五秒。”
阮媚儿她们照做后,便下楼来了。可就在这时,獒狼突然叫了起来。
“惨了,把它们忘了。”汪伟赶紧停下脚步。
獒狼一直在假寐,就算它们被照到了,凭着灵敏的嗅觉,也能发现生人。不过幸好,它们是栓着铁链的。
前台丫鬟走了过去,与一动不动的汪伟擦肩而过,“瞎叫什么?”
獒狼则朝着丫鬟的背后不断吼叫。丫鬟回头看看,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汪伟就在她面前一个身位,所以吓得连呼吸也不敢了。
不论丫鬟怎么斥责,獒狼吼叫不断,另两位年纪稍大的丫鬟被它叫的心烦意乱,“哎呀,你赶快把它们拉出去走走,太吵了。”
小丫鬟只好答应,于是她扭过头,对着卫兵命令道,“你们俩过来。”
卫兵拉獒狼走时,它们则拼命要去咬汪伟,满眼的愤怒仿佛再说,“老子叫得嗓子都快干了,你们这帮傻逼看不到有个贼站在你们身边吗?”
獒狼的努力换来的却是更多的责骂,甚至是脚踢,所以它们累了,放弃了。
而汪伟他们也趁着骚乱,潜入到了地库,“终于进来了。“方才汪伟吓了一身冷汗,现在才刚松口气。
“别高兴太早,还有十七层呢。“阮媚儿伸出食指,向下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