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祖……祖公醉了……”陈登闻此，先是一惊，有些失态，后来才发觉，祖茂这是在试探自己，还是喝酒喝多了，开始说胡话。

在陈登看来，祖茂手下就一个沛国，祖茂要让自己出任国相，那他祖茂自己干嘛去？

“我没醉，区区就那几杯，还不够我填肚子的呢！”祖茂的回答越来越像喝醉酒的人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喝醉了的样子。

“元龙你是不知。我身居沛国相之职不过半载工夫，多次出征汝南、颍川，讨伐当地为害已久的黄巾贼寇，以黄巾俘虏为屯卒，为我沛国开荒屯田。我又命人招纳流民，广建茅屋，使得沛国人口进一步增加，如今沛国人口已有近十五万户。”

“前不久青州黄巾入侵徐州，东海被困，徐州牧和东海王相继来信向我求援。我率大军自公丘（沛国最北部的县）而出，见鲁国为黄巾贼寇祸害，不忍鲁国百姓受此磨难，遂发兵接管鲁国，击退入侵鲁国的黄巾军。如今鲁国相毕堪已挂印离去，鲁国正需你这样的人才当然国相，还望元龙以鲁国百姓为念，莫要推辞。”

“其实，以元龙之才，区区一个鲁国国相，还是有些大材小用。莫说是国相，就算是豫州刺史，恐怕都无法尽数展现元龙的才华吧！可惜我出身豪强，根基浅薄，所占之地不过是沛、鲁、下邳这三国之地，所拥人口不过百万，士卒不足十万，将士不足百名，又缺乏谋士出谋划策，为我解忧。否则今日托付给元龙的，定不是一区区国相之位！”

祖茂一番话说罢，差不多将自己的发展过程和现状跟陈登说了个清楚。如今据三郡国之地，百万人口，麾下可用之士数万，又有猛将数十名，此时正缺乏陈登这样的出谋划策、治理一方的人才。只要陈登投效祖茂，立刻就能得到重要。

另外，祖茂也在以此夸耀自己。当今天下有这样实力的诸侯也不过数人，关中董卓、冀州袁绍、荆州刘表、益州刘焉、扬州陈温、幽州刘虞，兖州刘岱，剩下的还有如今被青州黄巾围困在东海的，陈登上司的上司徐州陶谦。

祖茂将所有实力摆放在陈登眼前，表示他祖茂不但不比陶谦弱多少，甚至比他更加年富力强，兵多将广，更有胆略和更加重视他陈登。两相比较之下，陈登眼没瞎，自然要选择祖茂。

徐州陈家的弟子，也不是尽要躲在徐州不出来。陈家弟子外镇州郡，都是靠近徐州出任的，第一是自家的影响力只能扩散到徐州周边，第二也是为了能够及时保卫老家，使得自家根基不会动摇。

自从汉哀帝之后，有实力的世家和豪强再也不用被强制性移民，从而能够彻底定居下来，在一个地方落叶生根，开枝散叶。也正是如此，世家在地区内的影响力越来越大，到后来逐渐演变为郡姓门阀。

鲁国在徐州西北部，符合陈家的外镇州郡的条件。而陈登投效的祖茂，手中又掌握着沛国和下邳，沛国和下邳相邻，下邳淮浦正是陈家之所在。

也就是说，倘若陈登不配合祖茂，一旦惹祖茂生气，陈家或有灭门之祸。

一边是高官厚禄和实现人生理想、价值的康庄大道，一边是险之又险的悬崖和独木桥。祖茂将这两条路都摆在了陈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