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眠一张小脸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容,看在宋啼眼里十分欠揍:“你知道?是谁?”宋眠停了一下,凑到宋啼耳边悄悄的说:“是舅舅家的表哥。”
说完,害怕宋啼揍他似的,一溜烟跑到前面去了。宋啼懵逼的看向旁边的宋煦,定了定神道:“他说的是真的?”
宋煦见宋啼却是一脸冷静不高兴的样子,确定宋啼真的不喜欢史表哥,道:“阿眠说的确实是真话。昨天母亲收到史家的口信,史表哥明天就会来送年礼……顺便看看……你。”
宋煦在宋啼逐渐幽暗的目光下,艰难的说完了关于史家表哥的事情,之后顺利回到老宅。宋啼回到房间坐下,满头思绪不知该从哪里顺起,而目前,她最担心的是赵璮知道宋夫人要把她许给自己的娘家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赵璮表面看着温润如玉极有教养的样子,但宋啼心里就是知道他并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尤其那夜看她的眼神,现在都还难忘。
直到晴瞳打来热水给她净面洗手,宋啼才将这些杂事抛到脑后,换上舒适的棉柔里衣躺在床上开始休息。晚上书芸来叫宋啼吃晚饭,她也心累的不想起床,借口头疼叫晴瞳端到房间里来,两人坐在床上放在小几上吃了。
夜间,阿玖有些无聊,从罐子里飘出来和宋啼说话,其实手里一直撸着元极。自从入了冬,元极身上的毛发便越发厚实了。整只猫都是圆鼓鼓的,特别娇小可爱。
“小姐自从族堂里回来就不开心,是不是因为婚事?”阿玖坐在床边,抱着元极道:“若是这样大可不必担心,只要告诉赵公子,让他赶紧上门来提亲不就行了。”
宋啼接着心累,“哪有你说的这般轻松,且不说赵璮的家世,就是宋老爷,也不一定答应。更何况我自己尚且都不清楚对他到底是怎样的感情。”宋老爷人老成精,守着他的一亩三分地过的这么舒坦,万一赵璮是哪个世家子弟,对宋家有利还罢了,若是光让自己占了好处,纵然是他的亲生女儿,宋老爷这种人绝对不会做倒贴的事情。
阿玖看着她道:“那赵公子倒是对你一往情深,我看你这般迟早教他抓进手心,只是你们相处太少而已。小姐,有了赵公子这样的,明日那史表哥再来,且看你如何选择吧。”
宋啼倒想着,若是史表哥长相人品皆可入眼,她还真不一定会考虑赵璮,在这样的时代,只有踏实过日子才是最可靠的,提心吊胆的富贵,宋啼自问不是她愿意一辈子去经受的。只是史表哥再好,那也是近亲,根本不能考虑,想来想去,还是不结婚的最好。
半夜,窗外寒风大作,除夕夜前的第五天,大寒,从夜里一直下雪,到早上还未停歇,宋啼起床的第一件事就在想,这么大的雪恐怕那史表哥来不了了吧。收拾好了去前屋,谁料正吃着早饭,外面就有人来敲门,唤了赵狗儿出去开门,不一会,赵狗儿就带着人进来了。
来人一身浅灰色的夹袄长衫,黑色厚底长靴,欣长的身材,长相与宋夫人有三分相似,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说话间身上居然还有一股书生侠气,十分引人注目。言道自己一早就从家里出发,带了年礼来看姑姑,只是大雪难走所以来的迟了些,还望姑姑见谅。
宋夫人见到自己的侄子,哪还顾得上计较其他,十分开心的叫他坐下一起用饭,“你爹爹和祖父祖母可还好?”
史翰钰客气道:“姑姑放心,祖父祖母他们身体都还好,前几天祖父还和爹爹一同去县里的私塾教导学生呢。”宋夫人的父亲原是一位秀才,自从年岁上涨眼见不能再奋进一步考上举人之后,便一边领着朝廷的廪米津贴,一边办起了私塾。
后来女儿出嫁,私塾便交给了儿子,宋夫人的哥哥史梦安。史梦安却比他的老爹还差劲一点,到现在仍是一位童生,因此十分泄气,之后便更加注重史翰钰的功课,势要让自己的梦想在儿子身上延续。
他同先前族里的那位妇人的儿子一样,史翰钰参加过今年的童试,可惜运气不好并未上榜。而童生三年两试,明年还有一次机会,之前的失利可以算是先探探情况,为下一次打基础,可以说是有利有弊了。
宋夫人听他说的,想着自己父母身体仍还健康,顿时十分欣慰,道:“那便好,等过了除夕,我便带煦儿和眠儿去看看。好了,翰钰你先吃点粥食垫垫肚子,等午膳再准备些好菜多吃点。”
史翰钰端着粥道:“那便多谢姑姑,姑父了。”说完,爽朗的笑了一下,大男孩的阳□□十足,看着对面坐的宋啼,又笑又羞涩的微微颔首,实在是初恋男友该有的样子。
宋啼可不敢给他回应,草草吃了饭便回房间了。待到中午,外面的大雪也不见停歇,反而越下越大,不到一会儿,便听见晴瞳进来汇报说:“夫人将史公子留下来了,说要他等雪停了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