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没有说出口的是，即使是自己，也做不到随心所欲地调色。而楚翘，要不是运气好，要不就是水平高。

从楚翘现场作画的情形来看，他更相信是后者。

孙老师心里波滔汹涌。他从大一起就教这个班，楚翘在班上毫不起色，课堂上从不发言，作业也经常不交，交了也是随便应付，日子久了，孙老师便不怎么关注她。

这次若不是得意门生告状，他也没想到兴师问罪。

不过，也是意外的收获，不然也不知道班上竟然藏龙卧虎。

他看了看楚翘，不想再追究了，就楚翘今天作画的水平，平时明显就是在藏拙。别说拿低水平的画作来交作业，即便以后都不交作业了又有什么关系？

她甚至不来上课，孙老师也不会再说她一个字！

同学们等着孙老师作结论，好确定对楚翘是鄙视还是崇拜。

孙老师却把两张画作拿开，闭口不提，仿佛刚才的事没有发生一样。楚翘也心照不宣地略过了被迫现场作画的尴尬，没有逼孙老师为自己正名。

孙老师不再追究就好，起码郭菁菁保住了。至于同学们，伤不到她！

孙老师开始上课，楚翘装作认真听讲。

同学们：我们太难了！

下课后，钱采莲追着孙老师走出课室，在走廊截住孙老师：“老师，我亲眼看见那幅画是郭菁菁画的，楚翘确实是冒名顶替！”

孙老师停住脚步，看着得意门生，叹了口气：“你也看到楚翘在课室现场作画的水平了吧？就算原作确是郭菁菁画的，纠住不放又有什么意义？”

钱采莲还没反应过来，孙老师已经摇着头走远了。

钱采莲半晌才回过味来，孙老师的意思是--楚翘的油画水平很高？

不，一定不是我理解的这个意思！

钱采莲连连摇头，同学三年了，楚翘是个什么货色她不清楚？课余从不练习，所有的时间都拿去兼职赚学费了，做的不是卖酒就是卖烟的低等职业，跟画画一点不沾边，她的油画水平怎么可能会高，一定是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