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没聊两句呢,陈勇信的余光就发现身后有几个贼眉贼眼的家伙跟踪自己,他心头顿时一紧,暗忖道:“有些不对劲,那个刘全是本地蛇,肯定是去喊人来教训我了,不行,得赶紧离开太平镇!”
想到这,陈勇信的脸色立马一沉,连忙拽着永宁的胳膊转身朝回走。
这一转身,那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立马装作普通人,但是他们的眼睛却始终不离陈勇信二人。
窥见端倪,陈勇信心头冷笑一声:“哼,看你们耍什么花样!”
而毫不知情的永宁对于陈勇信的做法也有些不满,大发牢骚道:“你拽着我干嘛呢,咱们不是去买粮吗?怎么往回走呢!”
看到永宁不知死活的还要买米,陈勇信就瞥见身边一名行色匆匆的大婶儿擦身而过,其脸上还带着惊恐的眼神,陈勇信瞬间便明白对方肯定带着人从那边赶过来了,未免连累永宁小和尚,陈勇信就凝重的对其说道:
“永宁,不管我以前怎么逗你玩,但我现在很郑重的告诉你,咱们捅篓子了,待会我让你跑,你只管跑、千万别回头,记住了!”
“啊?”永宁虽然年纪轻轻,但他也不笨,转眼就恍然:
“你是说那个刘全找人来算账了?”
话音未落,街上摆摊的小贩们忽然就利索的将商品收拾好,又纷纷慌张的朝街边小道跑去。
啪!啪!啪!
同一时间,街边的商户们突然全都将房门紧闭了,而陈勇信的脸色愈发阴沉了,他晓得这种阵仗肯定是暴风雨前夕了,就听他语气焦急的对永宁说道:“永宁,快跑!千万别回头!”
永宁点点头,他知道自己武功平平,留在这也无济于事,反倒是打起架来会拖累陈勇信,所以他就迈开小腿麻溜的开跑了。
可是晚了!
街头巷尾突然不知跟哪儿冒出群壮汉,黑压压的一片,至少有四五十人,一时间,还真蔚为壮观。
只见这些男人不仅长得膀大腰圆,就连面容都是冷峻异常,显然是群狠茬儿,而且他们手上全提着长度在一米左右的砍刀,难怪能把街上的百姓吓得魂不附体,避之不及了。
而早前给陈勇信打得屁滚尿流的刘全此时也也耀武扬威的走在众多大汉中间,只见他脚步轻浮,看起来不像是在走路,盛气凌人的模样,倒像蹦蹦跳跳的兔子。
就见刘全凶狠的盯着陈勇信,腰杆挺得笔直,王八气一放,冷喝道:“妈的,跑啊,刚才你不是很能打吗?老子今天看你往哪儿走!”
说话间,这群冷峻大汗就将各个路口牢牢封锁了起来,而且还把陈勇信与永宁团团围住,显得插翅难逃。
而永宁也有些惧怕的颤抖了一下,陈勇信淡定的拍了拍他肩头,又眼观八方。
据他目测,对方起码有四五十个打手,而自己仅有两人,人数上处于绝对劣势,再加上永宁手无缚鸡之力,也就是说自己即将面对的是四五十个牛高马大的壮汉!
虽然他现在有筑基一品实力,修炼的还是佛门顶级内功,不过,双拳难敌四手,功夫再高也怕菜刀,对方人多势众,自己肯定难以招架的。
所以在他看来,今天恐怕难以善了,他也对刘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召集如此多的刀手而感到心惊不已。
此时,刘全仇人相见,也是分外眼红,阴狠的盯着陈勇信,喝骂道:“死秃驴,你他妈的刚才不将我们四合赌坊放在眼里吗!啊,说话呀,你他妈的哑巴啦?”
“刘全,俗话说祸不及家人。”陈勇信无畏道:“今天之事皆因我一人而起,与我身边这位小师傅无关,咱们按照江湖规矩,你放他一马,我跟你的恩怨咱们慢慢算。”
“哈哈哈,现在你他妈的跟我讲规矩!”刘全提着砍刀耀武扬威的说道:“规矩!在太平镇,老子就是规矩!”
陈勇信眉头直皱,低沉道:“你不要太嚣张了!”
“嚣张?”刘全就像一头饿狼盯着陈勇信,又嬉笑道:“老子这人向来心地善良,你想让我放了这小和尚也可以,不过嘛…”
陈勇信警惕道:“不过什么?”
刘全双腿一张,又伸出右手指了指中间的空隙,羞辱道:“只要你学狗钻过去,再叫老子两声爷爷,老子就放了那小和尚!”
陈勇信不怒反笑:“呵呵,那你岂不是狗爷爷了!”
刘全缓缓挺起胸膛,但声音比陈勇信更冷:“看来你是不进棺材不落泪了!”
陈勇信铁而中的瞳孔忽然锐光一闪,盯住他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条汉子就冲我来,别跟娘们似的斤斤计较!”
“好好好!”刘全气得牙痒痒,连说三个好字之余,又冷冷道:“今天我不杀你,难消心头之恨!兄弟们,给我…”
杀字还未喊出,人群中就传来一道男声:“等等!”
两人针锋相对,气氛本就紧张欲裂,一场恶战也在所难免,可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彻底打破了僵局。
只听呼呼两声,一条黑影以自人群中如矢激射而来,只见其身形还未站稳,便朝刘全拱手笑道:“哟呵,太平镇好久没这么大场面了,刘少爷,今天怎么就发这么大火呢?”
此时,刘全兵强马壮,自然不肯善罢甘休,脸色一沉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李捕头。”
李捕头看了眼陈勇信及永宁,道:“刘少,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请问那小师傅可与你有冤?”
刘全道:“无冤无仇”
“好,痛快!”李捕头又是朗声笑道:“既然无冤无仇,还请刘少爷给李某几分薄面,放那小师傅一马,至于这陈勇信,李某大可袖手旁观。”
刘全眸光闪烁,眉宇之间迅速有了决断,当即笑道:“好,我就给李捕头你个面子,放那小秃驴一马。”
只见这李捕头又缓缓走向陈勇信二人,而陈勇信见事有转机,永宁能逃过一劫,多亏了这李捕头帮衬,当即也拱手道谢。
可就在他紧绷的那根弦一松之际,瞳孔陡然放大,面露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