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弱男颓然坐在地上,伸手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支烟来。
小凌不太懂烟,但看上去,那烟的纸都已经发黄了,皱皱巴巴的。
也不知是放了多久了。
文弱男从脸盆里掏出一块还发红的炭火来,点起了烟。
那炭火,把他的手指头都烫糊了,那味道……
而文弱男,居然一点都不为所动。像是根本就不怕痛一样。
或者,心痛大于一定数值,皮肉之痛就已经没有所谓了。
文弱男一定不怎么抽烟。
从他手指拿烟的手势可以看出来,从他吸了一口烟后被呛得直咳……咳到嗓子都要破了……可以看出来。
从他根本不会从鼻孔冒烟看出来。
但是,他还是抽了两口。
或许,是借着这呛人的烟,来掩盖某些情绪,来调动某些心情吧。
“老板娘,真对不起。”文弱男放下烟,轻声地说。
这之后,文弱男再没有拿起烟,就任其在手指间自己燃烧。
细细的香烟,缠绕着手指,顺着胳膊向上攀爬,消失在这满屋的涂鸦中。
“本来是不想出来打扰您的。”文弱男继续说。
“只是,今天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没事的。”小凌其实还是很高兴的,也很诧异。
这算是目前为止第一个和她对话的后楼住客了。
虽然就在刚才,还听到了这两个“男人”的对骂和对打。
但这种和自己的对话,特别是对方主动说话,还是第一次。
所以,赶紧抓紧机会,问问清楚。
“您和那个秋苹,是怎么回事?”
虽然这文弱男好像还没有立马消失的意思,但是,时间也有限啊。不妨,直接问主题。
“您刚才也听到了。我爱秋苹。我是最爱秋苹的。”文弱男又激动起来了,剧烈地咳嗽。
“本来,我都已经和秋苹要在一起过一辈子了。”文弱男满脸泪水。
“谁能知道啊,她妈妈就是不同意。非得让我在城里买房,说是有实力才能照顾好她的女儿!”嗯,又是一对被丈母娘活活拆散的鸳鸯。
“后来,我和秋苹说好,我要出去赚钱,让她等我三年。”这种三年之约,好像在电视里是有见到过。甚至还有十六年之约呢。
“秋苹当时也没办法,又不能离开她妈妈。那时她妈妈身体也不好。”爱情与孝顺不能两全,这女子当时也是够悲惨的。
“我把秋苹交给我的好兄弟照顾,约好了,三年之后,我一定回来,风风光光地迎娶秋苹。”想起当时的誓言,文弱男握紧了拳头。
“谁知道,我最好的兄弟,应了我的最重要的交待,背着我霸占了我最爱的女人!”这——实在是太悲摧了!